「不是不是！」秋意云将扇往桌上一敲，说，「是一百条人命。」

杨逸凤更加生气，但他没有说话。他懒得说了。秋意云拨了一下杨逸凤的腰带。杨逸凤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腰带非常俏，那就罢了，还打成了蝴蝶结，而且是非常一丝不苟的蝴蝶结，两边翅膀完全对称，

工细，用料上好，恐怕也值个百两银吧。」

「那么……」陈棋瑜皱起眉，说，「总不会是万两黄金吧？」

秋意云便摇了摇扇，心中暗骂陈棋瑜两声老狐狸，才笑容：「我自当尽力。」

秋意云自然不会任何保证，他就算指天起誓，陈棋瑜也不见得信他，当然，他自己也不见得信自己。秋意云笑笑，说：「那么陈大人打算怎么办？」

「哦，是这样的，」陈棋瑜轻轻抿起一个笑，「我只是担心，有天也被你拿来换扇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曾经可开山劈石的手掌，此刻本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绵绵的，以现在的力，恐怕连劈柴都不行。

秋意云发现陈棋瑜是个很沉默的人，但他的沉默却不是弱的，而是耐人寻味的。陈棋瑜是一个文静柔和又不会武功的人，却也是这个文弱书生，一路将不可一世的杨逸凤上绝路。

陈棋瑜也无意与秋意云碰，因此答：「我已写信回京启奏皇上，说叛贼已被击溃，鮌教土崩瓦解，杨逸凤仓皇逃脱，估计混到了武林大会之中。」

秋意云的笑意加了，说：「真是可呀！怎么可以这么可呢？」

他的心仿佛被一刀了。这激烈的疼痛在心腔激，仿佛缺了一角，风可以穿过，刮伤他柔还淌血的心室。

秋意云打破了这份沉默：「为何老盯着我的扇看呢？」

秋意云摇了摇。

「不。」秋意云断然否定。

「我喜没有你的房间。」杨逸凤答。

秋意云说：「也罢，我看陈大人也不喜提这往事。也罢了，我也只是想说明，我这个人没什么息，看到喜的，无论是用什么手段、付多大代价，都要拿到手上的。」

这么想着，陈棋瑜对秋意云的厌恶又增多了几分。

陈棋瑜盯着秋意云的扇看了一阵，不言不语。

秋意云的扇这么轻轻一敲，却敲得陈棋瑜心弦发颤，是怎样的扇值得百条人命？不！应当是怎样的人，为了一把扇毁了百条人命？

「可恶！」他握拳，依旧积聚不起一真气。

陈棋瑜抿了一茶，依旧不言不语。

「先别谢我。」陈棋瑜继续说，「杨逸凤是在武林大会中被就地正法还是当被活捉押解回京，还是得看这大会中庄主能为朝廷什么。」

「那么……」陈棋瑜顿了顿，「千两？」

绣阁里香气缭绕，朦胧了枕巾上绣着的红。杨逸凤在床上了一圈，才悠悠转醒，极为疼痛疲惫，双肩痛犹在，下腹更不必说。一想到自己在那个无耻之徒下叫，他就恨不得自尽，更不必说回忆起陈棋瑜的旁观。

「那就多谢大人了。」秋意云合手。

突然，一个温燥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手。他一抬，便见到秋意云带笑的睛。秋意云牵着他的手，将他搂怀中，笑着说：「你喜这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