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得意地把手里的脑袋往前一怼，“行了！我这是理发店！正经生意的，别整得跟黑帮暴走片似的～再说～”她突然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你都快十八了吧？叛逆期还没过？”

“得！”吓得金一哆嗦，要不是没钱给儿送上开店大礼，只好奉献人一颗，才不会把好端端的一乌□□成白。他立刻丢了手里的梳，人往门的方向挪了三寸，“别啊！我们学校不准搞那些个里胡哨！”

“罩我？哼～”儿一抬趴在金旁边，顺手揪了一把他的发，“还了！”

“叛什么逆呀～”金站直了，抖了抖肩膀走到贴在门旁边那面墙上的镜面前，抄起一把梳，在白的发上捋了两下，“还不是怕那谁～”

“大爷你个！敢给老娘我这自称大爷！”儿叫嚣着扑过去，连掐带地一顿暴行，金只好捂着脑袋，退到门，嬉笑脸，“哎，行行行！你就是看我不顺！我走还不行吗？”

金留一个背影，在冬季天黑的傍晚，不回，只是抬起左手，不用刻意什么手势，手指自然地圈成一个“OK”。

“谁让你妖！大冬天的还穿夹趾拖！有病！”说着，金故意了上的破仔夹克，“这么冷的天！”

“嗨～这你就别瞎心了，大爷我混张毕业证分分钟的事儿～”金看儿不再固执，把脑袋凑回镜前，左右侧照了照。

“外面吵完了？”金起，扯下耳机，把手机丢回儿怀里，趴上窗台，透着玻璃窗往外瞅，再侧一侧，“真不用我罩着？”

拐上大路，金才发现，路两旁的灯已经上了，下晚班的时间，路上的车走走停停。刚过了圣诞，上又是新年，沿路的商铺节日气息重，而这一切好像与己无关。

那小个长，大步星，在胡同的尽拐了一个弯就从儿的里消失了……

“行了！”儿及时打断金的话，“别提那畜生！”说着，坐上理发椅，看着镜里日渐帅气的表弟顿生邪念，微微仰，笑眯眯的，“话说，你这发该补了吧？这回，我给你整一个洋红！准没错！上就行了！相信我的直觉！”

“学校？你丫正经上过几天学呀？”其实，这白漂得儿非常满意，是给染了也有于心不忍，只是店里生意实在惨淡，才想找事儿。

他长一气，回瞥了一胡同，无论如何，儿算是有了个营生，纺厂这片响当当的“不良弟”总算是有一人安顿了下来，是件喜事！

“呦呦呦～我的好，我错了还不行吗？疼～放～放开！”

儿看着他那几乎废了的左手指，突然鼻一阵发酸——要不是当初，跟错人，表弟金就不会为了救自己和那畜生架，不架那手就不会伤，不伤，这孩……想着想着，她后背一，顺着门蹲在门框上，双手抱着膝。

“！快！”儿靠在门上往外推推手，然后换成一指，“别再来啦！该嘛嘛去！”

着脚丫看大拇趾，假哭，“了！”

“喂！我说，你一天混我这有意思吗？该嘛嘛去！别影响我生意啊～”梁儿把受伤的脚趾夹趾拖里，上下扭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