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杨钧和周翊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贺摇摇。

能登上城楼的叛军还不多，贺湛他们死守着最后一防线，局面尚不算太快，但再这样下去……

贺：“总比什么都不好，照我说的就是了。”

城楼那，依旧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

三人都是彻夜未眠。

敌人的血溅上了脸颊，还有些温，他顾不上，又挥刀杀向新的敌人。

“恐怕是叛军攻下上庸之后又收编了不少人！”

肩膀传来疼痛的觉，贺湛顾不上回，更未曾思考迟疑，直接反手一刀，对方惨叫倒下，手中长刀跟着落地。

哀嚎声此起彼伏，分不清是守城的士兵，还是来自叛军。

贺僖匆匆奔上城楼，上气不接下气：“县、县尊！”

起初他还有些手，渐渐地，那一丝怯意消失无踪，胆气也慢慢消耗殆尽，余下的便只有麻木。

……

城楼的叛军近激战。

后者低着思索，并未接收到他的神。

坐在旁边的杨钧更是忧心忡忡，他不时望向贺。

贺僖从外奔跑来：“三哥，你要的人，我已经找来了！”

布条是贺让贺嘉提前准备的，开煮过了，为的就是以防万一，让贺湛能及时给自己包扎止血，否则战场瞬息万变，一旦受了伤，哪怕没伤及要害，都有可能失血而死。那会儿他还不以为然，觉得自家三哥太婆妈，但此时此刻，他只有满心激。

……

战争更能拉近彼此之间的情谊，大家同坐一条船，谭今现在与

贺僖迟疑：“这样有用吗？”

周翊：“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攻城就没停下来过，府兵全上了，稍懂武艺的男丁也都填上，还是不够用，说句气的话，我怕竹山撑不到日落。”

贺却起过去，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他从怀里迅速掏一卷布条，用嘴咬住一，一层层缠绕在伤上绑打了个结。

谭今被兵士护在后，看着不远双方拼死搏斗的场景，一面是焦灼忧虑，一面又是悲观自怜，心想自己今天恐怕要代在这里了，也不知殉城之后，朝廷会不会给自己追封个什么谥号，毕竟自己只是小小一介县令，不是什么朝廷大员，又想到司匀那厮，连一援兵都不肯派，不由在心里将对方祖宗十八代从上到下全问候了一遍。

见几名叛军又要登上城楼，周围又都是战的士兵，没人能手去迎战，贺湛咬咬牙，再一次冲上去。

比起杨钧和周翊，贺要显得更加困倦，不良于行的那只脚也冰冷得几乎失去知觉，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饶是一贯淡定的周翊，这会儿也有些急了，来回踱步之后，又忍不住第三次问贺：“大公与二公还没回来吗？”

“叛军绝不止两万！”

贺湛重重一气，往后退了几步，背贴着墙，快速回察看了一下伤势。

因着杨钧献粮和谭今抄家，竹山现在的存粮是不缺的，但比存粮更为迫的是形势岌岌可危，谭今捺不住，已经到前线去鼓舞士气了，余下他们几个杀不了敌唯恐添的，只能在这里心急如焚地等着消息。

贺僖答应一声，转又跑去，风风火火，连杨钧和周翊都没打招呼。

刀有长，但没有伤到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