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说，成为公主还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人生。

光是一面，自己也就仅可依稀辨认祉国的国徽，六角飞与他国的国徽，向月长啸的苍狼，阙国的国徽。

墨秋凉任凭苏妙玲为她换上了繁服，木然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袭白衣，用金线巧妙地在各绣上了祉国的国徽，一片又一片的六角飞，及腰的长发被一一的束起，宝蓝与靛青的丝线编织成的苏装饰着发尾，虽有胭脂渲染了红，但那双本该多情的桃眸却似死一般幽。

大概母妃是觉得看到皇兄的模样，就觉得像是在照镜一般，狼狈不堪的在那双清澈的眸中，映照自己过往所有的污秽与不堪。

“长公主，准备发吧。”苏妙玲轻柔的声音将她猛然拉回现实。

但是墨轩肖母，墨秋凉肖父，虽是历来认为的吉兆，但贵妃却因此不喜墨轩，反而对自己有加。

她初看时，以为仅是一枚普通的银铃，镂刻着繁复的纹。

墨秋凉倒也乐得清闲，可以空研究一番自己的礼。

“一叶扁舟”吗？

墨秋凉默默地了，站起，由女搀扶着上轿。

皇兄也因此饱受苦楚，但自己却没有在他上，看到对母妃的怨恨。

这时沾染的尘土，会成为之后一生无法逃离的厄运。

但细看后，墨秋凉才发现上面那些纹的意。

所以，若是在路上遇到男同样也被视为不洁，故今日宦官，大臣甚至是远而来的王公贵族以及宾客皆不可在中逗留，否则就会被视为不敬。

而对于她来说，父皇却是那一叶扁舟，将她拉离苦海。

故而，老生常谓：“十五粘尘，生不绝厄。”

镜中的眉依稀有几分墨轩的影，但本就是一家人，何来像不像？

墨轩也鲜少向她提过以前的事，这一叶扁舟的比喻，还是自己问的太，墨轩才无可奈何地说来的话。

墨秋凉曾在国

也是，她自嘲的笑笑，既然早已心死，那双眸本就不会有任何活力。

所以，她本就就不了解，之前，皇兄和母妃究竟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莫非母妃受的那些苦，也是因为在十五那时粘上了尘土？

“走吧。”抬轿的轿夫皆是几位习武的年轻貌的女。

所以，肖似父皇的自己才因此独受。

墨秋凉坐在鎏金轿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上系着的一枚银铃，这不是饰，而是昨日墨轩特地赠予她的生辰礼。

国家若是富，谁会介意坏一个无关要的公主呢？

“女若，男若泥。”

祉国及笄时有一个特别的风俗，那就是在家中到举办典礼的会场的路上不可沾染尘土。

墨秋凉生的晚，她的母妃是怀着她，的皇，但是全皇的人都她，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太后也对她有加。

若是父皇对她的，只称得上是“一叶扁舟”，那么他们之前究竟受过多大的苦，才会觉得这些溺只能救他们于火，却不能除。

若是衰败，他们也不吝于牺牲一个没有皇位继承权的公主，换取他国支持。

也许是心宽广，也许是早已不抱希望。

墨秋凉听的多了，倒也不知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