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鹏一个两个大，不批也得批。

黎鹏二话不说改了度，把男女主的几场戏全提到了早上，给了他们半小时时间准备，等布景机到位，两位演员立刻放下剧本酝酿情绪场。

“我再看会剧本。”周程无声叹气，宿醉加上睡眠不足极易引发低血糖，应澜这症状还算轻的，要再严重些，可能她现在已经过去送医院了——老朋友久别重逢固然令人兴，但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的啊……

嘁。江望帆在心里嗤一声

还有一句话沈铭没有明说，消息那么灵通，这个应澜背后也是有人的，你丫别老树开去招惹她，万一成了某金主的情敌这事儿就麻烦了。

“哎，你咋突然这么关心人小姑娘？”

应澜转走到角落，几乎是摔着倒了椅里，前一阵阵发黑，上上不住地冒虚汗，顺着脸颊划下来，不知冲掉多少粉底，脸上青白的颜；戏服里的内衣内搭也几乎被汗浸透，心得厉害，明明大张着嘴却依旧不过气。

周程跟着在原地探张望，犹犹豫豫言又止，江望帆低声宽他：“幸好你带了巧克力，她补充过糖分再休息休息就会没事的。”

应澜接过，咬了巧克力，小声谢。

她正抱着膝盖任助理给她汗，忽然就有条巧克力递到鼻底下。应澜愣了愣，抬一看却是江望帆。巧克力已经拆了封，也掰成了整整齐齐的小块，江望帆绅士地又递近了些：“放饭还有好一会，你这应该是低血糖，先吃个巧克力垫垫。”

应澜一下下着太：“对不起导演，你让我再酝酿一下情绪。”

“你是不舒服还是怎么，这么多人不可能一直等。”黎鹏有些烦躁，注意到她的黑圈更是要暴走，“昨天我特地把周程的生日庆祝放到中午，为的就是让你们好好休息养足神！你说要请假我也批了，你就整这么个憔悴样给我？看看镜，你脸白得都跟墙一样了！”

几句话功夫黎鹏已经安排完毕，挥着分镜本把人往场内赶：“应澜不舒服，先拍姬岩的场，各门准备。”

黎鹏看得直皱眉，NG几次后忍不住把应澜叫到一边：“你今天怎么回事？”

江望帆笑笑，转回导演边，跟导演说了什么，导演思考片刻，了，起找应澜去了。

“对不起导演，是我的问题，我不太舒服。”应澜低着认错，“我歇五分钟，五分钟后我们再来，不耽误组里度。”

“凑那么巧，也不知谁给牵的线，应澜这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

江望帆放下剧本，顺势扫了手机，沈铭刚发来三条语音，他完转文字后锁屏开勿扰，把手机倒扣回剧本上，施施然起走向镜。

“小消息，最近传的那个民国戏要换女主演，应澜撕不过人家，瞅着要飞了，正好其中一个金主来你们这块儿视察项目，昨天下午的飞机。”

这几场原本安排在后两天，周程功课得足，台词早就记得瓜烂熟，切度状态也不困难，反倒是科班的应澜，台词磕磕不说，显而易见的神不济，一场男女主吵架争执的激烈矛盾演得绵无力，平日里牙尖嘴利的小辣椒被晒蔫了似的，情绪怎么都涨不起来。

泡过，太适合拍些重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