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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还在后tou,他没想到邵钧第二天裹着制服大衣,xi溜着鼻子,开车进城,找了罗家老大。邵钧兜里揣一卷卫生纸,开着车擤了一路的鼻涕。
监狱里每个月只有固定的一个周末,允许亲友探监。日程再分pei给各个大队、牢号,基本上每个犯人要等一两季度才能lun上家属来一回,不是想见就能见。罗涌就是因为赶不及探监的日程,只能给老二送一封信进去,跟guan事儿的民警递了一条烟,麻烦监狱里给罗qiang带个话,罗家老爷子已经没了。
罗qiang知dao见不到了,也就没跟邵钧提过分的要求。
提要求也没用,不孝子反正是zuo定了,亲爹弥留之际他没办法在床前守着,没看着老tou子阖上yan。他也记着他爸曾经说过的话,永远都不原谅他,不会跟他过,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罗qiang确实没想到,邵钧会去找他大哥谈这件事儿。
juti他们怎么谈的,邵三爷又是如何跟监狱里安排的,竟然说通了监区长,跟上上下下都打好招呼,这些罗qiang都不太清楚。
监区宿舍楼下那一排小槐树,被chun风chui绿了枝tou的nen叶,在风中轻抖,抖落一地哀思。
那天是罗家老爷子去世后第七天,邵三爷帮罗qiang在监狱里给老tou子简简单单办了一场“烧七”。
城里和远郊区县一些地方的老北京人,讲究办丧事的旧俗,要烧“tou七”,“三七”,有钱富hu人家甚至要在庙宇停灵七七四十九天才能下葬。后来土葬都改火葬了,就没那么多讲究,收敛chu殡后直接送殡仪馆火化。
清河监狱门口停了一水儿五六辆黑车,车tou挡风玻璃上系着孝se白hua。
罗家老大穿着孝服,手里抱着罗老爷子的黑白遗像,迈进监狱的大铁门。
罗涌shen后,还跟着八个彪形大汉,个个儿都dai着黑超,笔ting黑西装、黑pi鞋,左臂dai孝,郑重其事。这伙人在墙tou武警战士极度戒备的枪口下,昂首阔步跟进监狱。
罗qiang在几名guan教民警的监督下,坐在小屋里等着。小屋布置成简易灵堂的样子,罗爸爸的遗像摆在正中。门外,持枪的武警站成好几层,团团包围。
跟随前来吊唁的那一伙人,有几个光tou的,还有几个刺青的,一看就是dao上有排号名tou的人。然而,这些人都极规矩严肃,一路默不作声,抬着hua圈进门,在罗家老爷子的照片前排好队,三鞠躬,再跟坐地守灵的罗涌鞠躬致意,最后走到罗qiang面前。
那些人恭敬地称呼“qiang哥”,鞠躬,简单说了几句话,还掏chu包好的丧事红包。
罗qiang摆摆手,没有收,跟那几位爷抱了抱拳。
如果罗家三子齐全,能在老爹临终之际膝前尽孝,这丧事原本应该这样办:在罗家大门上贴上红纸,向亲朋好友邻居报丧,然后给老爷子穿上装裹,铺金盖银,停放正屋。
院里再搭建起一座简易的灵棚,接纳亲友祭奠,焚烧纸糊的车ma人偶。
chu殡的前夜,仨儿子应当在老爹灵前守夜。chu殡当天,仪仗队伍chuichui打打,沿路抛洒纸钱,几个儿子dai着孝帽shen着孝服,抬着棺木,一路走到车liu繁华的大路口,停灵祭奠。
chu殡那天还有个讲儿,“次子抱盆,老大摔盆”。如果罗qiang在,他应该为他爹抱这个盆,由他大哥把盆摔碎在路上,意思是去祟平安,好走归西。
可是罗爸爸走时,shen边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