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摸摸脑瓢问：“我那天晚上还跟你说啥了……”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捣，可是真“”了，他就先慌了……

邵钧：“说。”

对方那边儿一听也就明白了，没有多问。走后门关照个人，被关照的人自然是有背景有路数的，旁人无需打听底细，帮忙罩着就成。

邵钧扭过脸，定定地看着人，说：“你弟弟罗三儿，大名叫罗战，现在关在延庆监狱，涉黑判了八年。”

邵钧狠命地用手搓脸，掩饰自己瞬间的张和失态，不去看对方的表情。

罗地看着人，说不话，连一句“谢谢”都没说，生生地堵在咙里。

罗战每天就负责大锅饭，淘米洗菜，刷个锅碗的，日过得比他哥消遣。

罗大大咧咧四仰八叉躺着，用手拨，让充血起火难耐的家伙慢慢地平复下去。

罗后来陆陆续续地听说，他家小三儿刚监狱时也吃了同牢的一些苦，之后教们突然对罗战好起来，有人欺负都帮忙护着他，后来又指派了轻省工，没厂房脏活儿累活儿，没去挖石磨石，而是在犯人堂了厨。

中间隔着两米远，各自仰面对着天板，胡气……

那觉，那滋味儿，好多年都没尝过了。

邵钧那时候嘴角勾笑容，给罗抛个，啧，我知你惦记的人，你还没开，三爷爷就已经把事儿办成了，你放心你那宝贝弟弟了？

罗想了想，也不知怎么开，没怎么求过人，偏偏还是求这小孩：“邵警官，您能不能帮我……”

罗嘴角浮表情：“你真查我？查细致。”

邵三馒还不到二十六岁，比罗小三儿还小几岁。

邵钧吭了一声：“嗯？”

揪心挂心了半年多的罗小三儿，让三馒一句

罗：“我求你件事儿。”

罗：“我，我弟弟的事儿……他现在一个人，我心里放不下。”

邵钧的大学哥们儿里，好多同学毕业后考到各个监狱，监狱的事儿他都熟，有人也有路。他找了他的同学，打听到罗战的监区、大队，甚至大队长、教的名字，然后电话里跟对方打了招呼，麻烦对方关照罗小三儿，别为难这个人。

那是曾经也属于罗的少年时代，他垮掉的青……

罗毕竟见过世面，能稳得住范儿，捱过最初那一阵虫上脑火上的冲动，扭过脸，平静地说：“邵警官。”

邵小三儿好，邵小三儿年轻，真他娘的年轻，不比不知，老忒么是真老了……

他回味着方才邵钧骑在他上固呦，贴着，小孩耍赖，黏黏糊糊赖了吧唧的。

邵钧不屑地努嘴：“你不说我还不会自己查啊！”

“我前两天打电话问过，大概了解他的情况，这事儿你放心。”

邵钧想都没想，接：“我知，你担心你们家小三儿在牢里没人照应，让那帮孙欺负着。”

邵钧那时候把跨栏背心儿撩到、浑冒着气、脸发红微的模样儿，在罗里，就跟他弟弟似的，像记忆中朱漆剥落的门槛上坐着等他回家的那只小团，像老槐树树荫下一串清脆的车铃声和飞驰而过的帅气影，就仿佛是那段回忆到让人心痛无法挥散的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