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无话，明亮鲜黄的大殿陷一片寂静中。

七日来再次会面，又是独。杨连华摸不清哥哥的心思，他应了四哥的要求，心里终归忐忑，不敢对上哥哥的视线，俯首看着铺了草席的地面。

杨连华一怔，四哥果然是去了！他本应暗喜却怎么也提不起神，眉间的黯淡叫前的二哥看了真切。

一连七日，哥哥并未再踏过天牢，杨连华虽然过得如履薄冰，但到底还是平安的过来，上的伤也大分愈合，只是新长的伤在那个尴尬的位置愈发的难过，所幸泉贵给的是上好的伤药，缓解了许多痛苦。

杨宏文凝视了他一会，沉声说：“朕许了杨炎去江宁府。”

倘若再输，恐怕不仅自己万劫不复，还会连累更多的人。可四哥......杨连华想到这个哥哥，心里一，他怕是现在世上唯一还记得对自己好的人了！

“嗯！”皇帝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目光从他脸上移到脖颈之间。弟弟之前，他不好男，也未曾幸过娈童，

杨炎并不为他的话所动，坦然的回望哥哥，只是藏在袖里的拳死死攥。

七日前他答应了泉贵写了一封密信，给江宁府的舅舅，提了杨炎的事情。可真的将密信去后，他却丝毫没有喜悦和即将可能获救的期待，心中却更加惴惴不安起来。

帝的手指轻轻敲着桌角，像是想到什么，轻笑：“扬州亦是好地方，最有名的便是’扬州瘦’”。说着，他角不经意的瞥了弟弟一。

杨宏文独自而来，抑或说他将所有的侍卫太监都留在这牢房之外。对于这个孱弱的弟弟，他不怕！

门锁转动发清脆的响声，他一惊，骤然转，瞥见一袭明黄的影。本能的反应比内心的惧怕来的更加迅猛，待他看见哥哥冷酷薄情的脸时，整个背脊已经贴在墙上。

杨连华望着铁窗外掌大的天空神，全然没有发觉后已经有人站在牢笼门。

他对打仗一事一窍不通，所得知识都是从史书中获得。自古以来胜者为王，在上一场战争中他输的彻底，失去一切，连尊严也被剥夺了，下一场，他还有希望吗？

“失望了？”杨宏文问：“在你看来他是最后能帮你的人吧！”

杨连华对他的反应犹如惊弓之鸟，他不意外。他原本也瞧不上这个手无缚之力的弟弟，这样细弱的胳膊，怕是连弓都拉不开，本算不得男人！双手扯开牢门，杨宏文再一次踏晦暗的牢房。

良久，杨炎已经跪到双脚失去知觉，方才听到上的传来的声音缓慢：“朕许你！”

他角微扬，眸墨黑，语调平和尾音悠扬，带着些缱绻的神，说这些话的时候，藏于心间的惧意消散了大半。左右横竖不过如此，再糟糕还能坏的过此时？横下心来的杨连华觉得脑也清明了许多。

四哥温文，应该会是个好皇帝，不是那个变态、残酷的暴君……

“没有。”杨连华摇：“我从未抱有希望，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人的。请皇上也不要因为我而迁怒于别人吧！”

不为我，就为四哥，或许还是应该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