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焕正经人似的用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脸，掌心里聚起气，大发慈悲地为他洗净了面上的汗，询问：“君上可好受了些？”

他这般想着，近距离地注视着大汗淋漓的怀中人，心里忽然被恶意占据。

方才两人挨得那么近，对彼此的状况心知肚明，沈焕虽然没被血，但其烈程度半不在林稚之下——想来，大概是因为沾了林稚的光。

“方才冒犯之，还请君上见谅。”

一边又想，明知是无用功，他还要端着上位者的架挣扎，可想而知，是有多么不把他看在里。

林稚重重地了一下，闭着睛，难受地直皱眉。这番表现落在沈焕的中，就成了抗拒。

然而心思千回百转，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放柔了动作，手一下一下地轻抚林稚的脊背。

沈焕若有所觉地抬望他，客客气气地问：“君上希望我继续么？”

片刻后，沈焕去而复返，关上门，自储戒里取了一个……容量极大的浴桶。

——仿佛方才着他饮血的人不是他沈焕一样。

此刻他还情难自禁，沈焕却能说退就退，这就让林稚忍不住想关注一下他的“心健康”。

蓄意撩拨他，又在最后关忽然捡起了底线，他一时半会竟然不知是该庆幸自己免遭被日，还是该恼怒沈焕的报复心了。

沈焕试了试温，转走到床榻前，忽略了林稚拒绝的神，把他抱了起来。

林稚：“……”不，我不见谅。

林稚顿时有了不祥的预。

林稚：“……”你他妈故意的吧？

林稚虚弱地靠着床，半闭着，作傲冷漠状。

林稚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沈焕笑看着他，神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又过了半晌，他连林稚的脸都不亲了，非常君地而退，仔仔细细地把林稚被成了一团的衣裳整理好，低垂着帘抱歉地说：

桶里盛着大半桶，气升腾，渐渐弥漫到了寝的每个角落。

只是考虑到他下的人设，林稚到底还是住了自己的睛，没往沈焕的下瞟，严肃地目视前方。

林稚锐地察觉到，没过多久，沈焕的“安抚工作”忽然停住，攻势一下就缓和了不少，一举一动里的暗示意味几乎瞬间淡了下去。虽然还在腻腻歪歪地亲吻他的面颊，双手却“老实”了许多，睫不时地轻颤两下，看起来竟然很有青涩的味。

只是也许人家并不需要。

林稚就懂了：丫还真是故意的。

林稚对澡其实十分向往，奈何看沈焕这架势，绝对不会让他自己好生享受。他脸上立刻浮现了屈

——还是没办法到对他的不开心无动于衷。

沈焕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应，又望了他一，转门。

他想，他如今已彻底地落了他的手中，抗拒又能如何？不过是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