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假装思考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就沈右使那样罢。”

可大约是四周寂静得过分，明明从沈焕的脸上表情里，他什么都看不来，却还总有“他在伤心”的错觉。

完了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了什么，一时之间自我了断的心都有了，连忙绷了神经，预备接受“惩罚”。

林稚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不分毫，指关节轻轻地在扶手上扣了扣，淡声：

不是别人，是沈焕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这个心腹在单打独斗的时候，可是以“千面”名的。

段不如，相貌不如，气质更是被甩了十八条街。

没了束缚，神识自发地延伸去，知到了门外立着的一条人影。

“你抬起来让本座看看。”

这可是他的左使，他的心腹，结果就这么被沈焕比成了菜市场掉在地上都没人要的枯菜叶，他多没面。

但他也不嫌弃，又吩咐：“站起来。”

连带着林稚的心也跟着酸了一下，几乎连直视沈焕的勇气都要丧失了。

他还真是被了“气”。

门外的人应声而，单膝跪在他脚边，低：“君上。”

他比林稚矮了半个，但说起来也算得上是量颀长的男，样貌也还过得去，只是……

上！

他愣了一下，闭目内视，发现一灵气比前些日要活跃许多，仿佛在庆祝终于挣脱了某样枷锁。

他把自己的情绪严丝合地藏了起来，林稚委实猜不他在想什么——也不大想猜，他对这个和自己的暗恋对象太过相似

容愚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惧怕，脱：“右使大人……”

却迟迟没等到。

这个错觉反映到他脑海里，就变成了“沈焕在伤心”五个大字。

他自知失言，忙惶恐不已地闭了嘴，觑着男人的脸，不敢再拖

“你变个模样给本座瞧瞧。”

林稚收敛了心神，火速把自己捯饬妥当，确认自己恢复了君的风采，这才走到了屏风外的椅上坐下，扬声：

林稚如释重负，僵的放松下来，不自觉地往一边了。

林稚几乎是瞬间便想到了沈焕临别前留下的那个突兀的吻。

的人总是抱着回避的心思，有心避免自己在对方上投太多的关注。

林稚就不由得在心里扼腕，都怪他当年下手太狠了，好好的一个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连正看人都不敢了。

容愚不明所以地仰，目光是躲闪的。

容愚一愣，小心翼翼地询问：“君上要属下变成什么样？”

容愚犹豫了一下，慢慢地站起来。

“容愚。”

林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里就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挑剔。

只是远远比不上沈焕。

好在，沈焕只是望了他片刻就贴地走人了。

林稚垂睫瞅了瞅他一时兴起收的一黑的属下，脑里忽地冒一个念，到了嘴边的话就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