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此时方才勉睁开睛，视野一片模糊，耳边更是嗡嗡作响，他心里一片烦闷，分不心神去安这不知哪里冒来的心的姑娘，冷着脸了。

陈程握住她的手，也压低了嗓音：“是。”

也是方才说“放开前辈”

陈珂底的挣扎逐渐隐去，喃喃：“也是啊。”

陈程其实自己也不确定，但为了保住妹妹的命，还是把一分揣测扩成了十分，：“若他一心想着人类，你去替他也没用，妖族必定不会放过他。而若妖族放了他，他就不会是清白的。你又何必为了这人送死？”

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去，绝大多数人却都满脸仇恨，仿佛恨不得林稚当场暴毙，遑论用自己的命换他的。

陈珂低声问哥哥：“前辈的徒弟，当真了那事吗？”

话音落下，便有人嚷：“他算什么绝世手，不过是人族的耻辱，你要放就放，何必玩这把戏。”

他又说：“哎，我看你年纪轻轻的，莫不是被他骗了吧？”

那姑娘倏地噤声。

的人。

“但若是没有，我便把你们的救命恩人带回妖族去了。”

“想好了，用你们这帮废中的一个来换回一个绝世手，我觉得还是很划算的。”

陈程声音一厉：“他是所有仙修的罪人，你去替他，他现在护着我们，保不齐以后会杀更多的人。你想想，若他真一心想着人族，教的徒弟又怎么会犯下那等罪行？”

陈珂怔怔地问：“哥，你说真的吗？”

他不关心圣女和这男人有什么龃龉，只是看着那些立场不定的人族修士对方才竭尽全力护着自己的人恨，不是很灵光的脑里忽然冒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包括我主人的这位师尊。”

拂堂的那一场群仙会，无疑是所有修士心中过不去的坎。此言一，那姑娘顿时睁大了睛，望着林稚：“前辈，他说的，是真的吗？”

原本不知情的人族修士均不可置信地变了脸，义愤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犹豫，怀疑，和……恨意。

狼妖也不恼，笑眯眯：“其他人呢？”

陈珂睛一黯，挣扎了许久，咬着：“可是他前不久才救了我们呢，要不我去替他吧？”

像你们人类，满嘴谎言。”狼妖，“我们主人叫沈焕，我手里的这个，是留仙宗的清寂真人。哎，当初若不是他把主人领留仙宗，主人只怕还不能混群仙会呢。”

角落里，一对兄妹依偎在一起。若林稚看得见，大概会觉得他俩有熟——正是不久前被他随手救过一次的陈氏兄妹。

他：“这样吧，他毕竟是我们主人的师尊，我也不好太怠慢他。只要你们有谁愿意来替他，我便放了那个人之外的所有人。”

狼妖把所有人的神变化都收底，他不动声地观察着这些人族修士，想起封神族那位圣女似乎说过，若是能叫这个什么清寂真人痛苦而死，可向她讨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