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森尼尔淡淡应了一声。

赵先生呆了一下，「嗯。」

赵先生幼时也想过要不要像奥德莉亚一样为自己的族群工作，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原因是他後来发现，他们至今还是母系社会，雄的职责目前来说只有跟抚育幼崽，理族中各事务的几乎都是雌。

「那就好。」

即便过去他们曾经有过争吵龃龉，但赵先生始终知，纳森尼尔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对他好；即便他几乎没有回报过什麽，即便有时他无法接受那样的好意，但对方却始终如一，他心底不是不激的。

「没事。」赵先生没有掩饰自己有些的眶，只是笑了一下，「他们都能来。我是说，他们两人……都会来。」

「你怎麽了？」伊凡从厨房探，问。

说完，纳森尼尔挂了电话。

等赵先生端著茶与甜回到客厅时，另外两个人已经就金业最近发生的大事烈地谈了起来。赵先生这才回想起来，某程度而言，他们也算是同行，毕竟奥德莉亚的工作有一分跟目前的经济形势脱不了关系。

「好。」

「谢谢。」奥德莉亚笑。

赵先生鼓起勇气，「那个，你知圣诞节要到了？」

赵先生乍闻这句话，觉心中那郁积的愧疚与不安忽然就这麽消散了。他真诚地：「谢谢你。」

她一望见伊凡，立即了饶富兴致的神，伸手：「你好，我是奥德莉亚，海德里安的姊姊。」

赵先生见他们相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便：「奥德莉亚你坐一下，我去东西给你喝。」

「那──那就太好了。」赵先生打从心底松了气。

起，我不该说你是烂人……」赵先生有些结，显然十分张，「也许现在歉已经太迟了，但是我──我很抱歉，当时是我不对……」

「这是茶，我记得你喜不加

赵先生握著手机，忽然有想哭。即使不是情人，他们也还是亲人，他仍然是关心他的──只有这，永远都不会变。

「那真是太好了。」伊凡过来，顺了顺他的发，「那麽，明天一起去买礼好吗？我还不知他们喜什麽呢。」

「人类的节日？」纳森尼尔回，大概有些诧异他为什麽要提这个。

「咦？」

两人陷了一诡异的冷场，没有人先挂电话，也没有人说话。彼此都安静了许久，纳森尼尔终於：「你现在过得好吗？」

「如果可以，你愿不愿意过来跟我们一起过圣诞节？」赵先生说完，又急急补充：「真的不必勉，我不是要求你一定要来，你能来是最好的，如果你不答应其实也……」

奥德莉亚在早上就抵达这个城市，赵先生亲自开车去机场接她，赶在中午前回到他们的家。奥德莉亚仍然是一副贵妇的模样，发挽起，穿著一件茸茸的短大衣，耳朵上著宝石耳坠，让海德里安觉得相当怀念。

「我会去。」纳森尼尔说。

「很兴见到你，叫我伊凡就好。」伊凡也伸手，两人友好地握了一握。

「当然。」赵先生整个人埋到对方怀中，不著痕迹地挡住了自己的脸。

「我接受你的歉。」纳森尼尔平静地。

圣诞节前夕到来的时候，这个城市下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