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昱珩看林之远脸变幻莫测，试探着问：“怎么了？”

林之远无话可说。过了一会，他还是没忍住心中作祟的嫉妒心，问苏昱珩：“你和他聊什么了？”

“你跟他在一起？”林之远咄咄人地问。

苏昱珩说：“你不也是。”

林之远没回答，转了卧室。

苏昱珩关了灯，两个人中间空很大一块地方，背向躺着。

苏昱珩挣扎了一下，无果，怒：“能什么？”他走了很远的路，此刻又疲惫又低落，随：“吗？”

林之远没否认，反而讥讽他：“见个旧情人就激动成这样。”

他如此茫然，如此无辜，倒衬托得怀着满腔意的林之远十分龌龊。是个枷锁，锁住了林之远，却没住苏昱珩。是了，林之远心想，他一切痛苦均来源于他们之间的不平等。他苏昱珩，而苏昱珩不他。被偏的有恃无恐，天平会永远向苏昱珩倾斜。林之远心中蓦然涌起一阵愤怒。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这是一绝对的静默，仿佛血凝滞，秒针停转，世界在这一瞬间死亡了。

苏昱珩在原地站了一会，也跟了过去。他简单冲了个凉，来时林之远已经面向墙躺下了。

床旁边的小桌上有个闹钟，几年前买的，因为好看一直摆着。秒针的滴答声苏昱珩平时本察觉不到，今天却格外清晰，吵得他心烦意。林之远那边静悄悄的，但听呼分明也醒着。苏昱珩把被拉过，捂住一只耳朵，那声音还是很响。就在他忍不住要拆电池的时候，林之远说话了：“睡不着？”

林之远松开手，苏昱珩退后半步。他抬起，里分明还有些茫然，那神像在林之远的心脏上了一把刀。

他的神冰冷，语气也不善，苏昱珩很少见他这样，心中有些不快，沉默着没有回答。

苏昱珩正要转动钥匙，门被迎面打开了。他的手还放在钥匙上，对林之远：“你还没睡啊。”

半晌，苏昱珩的结动了动，将世界从一片死寂中拯救来，他看地板，低声：“就聊了一会，我从Stay走回来的，路上耽搁了。”

林之远的脸更不好看了，他的声音放轻了些，可手上的力却越来越重，像是想把苏昱珩碎一般：“你们什么去了？”

林之远回忆起陈与

林之远把他拽得近了些，双手住苏昱珩的肩膀，他脸上的肌绷着，像是在极力压制着情绪，他又问了一遍：“你跟他在一起？”

比牙尖嘴利林之远永远要输给苏昱珩。他说：“我就不信你见到夏泽能平静。”

苏昱珩觉得林之远这气生得莫名其妙，他今晚本就心情低落，此刻也懒于敷衍，答：“是，我是和他在一起，你满意了？我能去睡觉了吗？”

苏昱珩觉得心烦极了。他往卧室走去，却突然被住手腕，那力很大，苏昱珩皱眉：“你什么？”

苏昱珩犹豫了一下，说：“没聊什么。你又为什么打他？”

林之远把他让屋里，关上门问：“你去哪了？”

渐暗淡，只剩下一排排的路灯寂寞地站着，注视着偶尔经过的车辆和路人。他想了很多事，关于从前，关于以后。回到家时已经夜里两了，一线灯光从门里透，让他没来由地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