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最后一只黑鸦消散，原本的猛烈剑势也同样消失殆尽。

那幻境是张凝月为了他们特意准备的。

见毫无回应，青年当即狠心咬破尖，随后将长剑竖直立于前，将一尖血悉数于剑。

三百余年恍若大梦一场……纷纷扰扰尘间事，如今总归是要有个了结。

“啪，啪，啪。”铜鼎之后传来几漫不经心的击掌声，一纤长人影终于从影之中缓步走，半是讥讽半是调笑：“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

前是一派平坦的青石地面，如今山巅之上已然没了之前萦绕的重白雾，一切均暴在亮白日光之下，无半隐藏。

重新回到峰祭台上，冷风将七窍之中沉浮的黑雾悉数涤。

***

无妄之灾皆因他而起，如今，便让他亲手个了结。

墨瞳似是一汪潭，张青岚凝神静气，站定在祭坛之前冷声：“二，来罢。”

“你的对手……是我。”

张青岚轻巧落地，反手将长剑背于后，看着前人，沉默片刻后仍是了一声：“二。”

张青岚脚尖轻地面，整个人形一轻，登时腾空而起，周气势大盛，衣袍翻飞，在半空之中猎猎作响。

张凝月脚步一顿，鬓边钗着的银铃发簪摇晃几下，发细微的几声脆响。她望向张青岚的目光几乎有

匕首没心的剧痛仿佛再一次袭来，张青岚用力闭了闭，指腹轻抚过男人额前龙角，叹一气。

他松开手，让敖战背靠在一块立石旁。随即站立起，双手掐几个指决。

玄长剑好似有灵，染血后不住嗡鸣震动，发阵阵清音长啸。

衣领底下的红光一闪而过，眨间，青年手中便握住了一柄玄长剑。

敖战尚未清醒，眉蹙着、睫微微颤动，底下染着一层薄薄的青黑，似是正沉浸在某不好的回忆中一般。

张青岚缓缓睁开双，皱眉看着腰间缠绕着赤红灵力，似是终于从昏沉梦境之中缓过神来，眸中变回一派清明。

随着青年缓步走近空旷台正中的祭坛，他手中长剑剑尖划过砖石，发一刺耳长响：“……”

剑受到灵力动，焕起刺目金光，骇人气劲登时随着劈砍动作激发而、朝着祭台正中的青铜鼎猛力袭去！

勾起、丝毫不见畏惧之，凝视着前龙温声：“还请施主留步。”

只见带着暴烈灵力的金光距离铜鼎还有二尺余长时，斜里忽然飞五只以气凝形的黑鸦，接二连三地撞在金光之前，将剑气上的灵力悉数消解吞噬。

敖战至今昏迷未醒，既是同他一样了黑雾，那么对方在梦境之中所看到的那些鲜血淋漓的真相，自然再掩无可掩，藏无可藏。

即便是如今知了当年敖战不过是世渡劫、锤炼心，张青岚终究仍是有愧。

清风掠过，无人应答。

双手握剑柄举过，青年神一厉，长剑朝着前祭坛一劈而下！

剑气如沧浪，看着便要将那挡在铜鼎之前的木拦腰折断——

青年见状，动作登时僵了一瞬，攥的指尖陷掌心，带起一阵刺痛。

忍不住攥了两人握的双手，张青岚随即单膝跪地，扶着敖战肩膀将人放平下来，半坐在青砖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