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让马车上的谢文昌夫妇也挑不出错来,“父亲,母亲,大哥,天色渐晚,还是早些上路吧。”
恩?哪里好像不太对?
谢文昌总觉得哪里古怪,却又说不上来,一时挑不出错,看看妻子,孟氏毫无反应。
想问问嫡子,可谢珏已及冠,单独坐在后面的马车,谢文昌不好下车询问,虽心生古怪,但府宅门口毕竟不像在內苑,他也不好不分青红皂白地随意斥责谢瑜,对谢参政来说面子更重要。
思前想后,谢参政只得吩咐车夫快点儿启程,赶路要紧。
车夫甩开长鞭,拉车的四匹高头大马撒开蹄子,拉着这六架载着锦州贵胄的马车去往盛京。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队,跟谢瑜站在一处的二少爷谢珉突然噗嗤一笑,张口唱道:“白黑无常不通情,催小妇人早上路,可怜那孤儿难过活——”
“二哥好嗓子,瑜佩服。”谢瑜一本正经的拱了拱手。
“为兄才真的是服了,三弟你当真不是故意的?”谢珉也不管谢瑜回不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父亲他们早些走了才好,省的同为谢氏子孙,同授圣贤之书,却事事以大哥为先,反令我为其瞻前马后,他日大哥若入得朝廷还好说,若入不得,我又当如何自处?许我荣华富贵,亦不过是镜花水月,哼,父亲既不是真惦记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说到此处,谢珉突然住了口,想来是觉得自己多言了,随即对谢瑜重新摆出吊儿郎当的样子来,“我上茶楼听戏,三弟可同来?”
“二哥走好。”
看着谢珉领着贴身小厮茶楼走去,谢瑜若有所思,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府里。
如今想来,谢珉恐非真正纨绔,往日对谢文昌的恭顺孝敬,看起来并不是出于真心,他对谢文昌许以的前程也不屑一顾。
若不是脑袋有坑,那便是胸有成竹。
谢三少在心里把谢二少画了个圈,标上:待定。
抛开谢珉是不是真纨绔不谈,谢瑜都要为还剩下一个半月的策论大比做准备。
谢三少仰首,将已经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又拿起书本,趁着烛火读起来。
与此同时,盛京守城门的卫卒抬头看了看沙漏,卯时正。
该到开城门的时候了,卫卒随即用力拍了拍脸,打起精神,举着火把,缓步走下城墙。
正月里值班是份苦差事,但为了养活一家老小也算值得,好在这个时候极少有人这么早出城,十五刚过,至少要等到二月二才会有大批人流进出城门。
可等到取下城门上粗大的木栓,他就不这么想了。
还没完全打开城门只露出尚能通过一辆马车的宽度,这时,从城中突然飞驰而出一队骑兵,三十多匹快马的踏雪扬尘,这些骑兵速度太快,只看得清前面打头两人,其余均挥鞭策马一晃而过。
为首一人白盔银甲,身背一杆亮银枪,玄色骏马旁挂着一把墨色铁弓,通身英武之气,似潜龙在渊。
另一人着天蓝色锦袍,腰束玉带上绣有蟒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