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发现张英杰鼻腔下有一丝没完全抹掉的血迹，蓦然意识到什么，抬手一摸自己鼻，果然也被压爆了满手的血，登时就大了：“怎么回事？！刚才司南——”

——是司南。

因为咽松懈，肺最后的空气瞬间被绞了个净，大量气泡一下了来。

草惊喜：“戎哥没事！——哎，司小南？！”

“还有脉搏……”

周戎闭上睛，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

“爹，你今儿走了大运。

“没有，他被冲来的时候着防毒面罩，肯定是被丧尸拽下的第一时间就护住了脸。不过他衣服被咬烂完了，全多伤挫伤，一时半刻也来不及检查。”

周戎想起什么，低一看自己小。

“英杰他有没有被丧尸……”周戎低声问。

“……！！”

迷彩已经被咬得破破烂烂，然而托全式防弹衣的福，并没有受伤。

周戎一抬，只见司南跪在自己侧，在听到“没事”两个字的那一刻无声无息向后倒。

周戎猛地睁开睛，挣扎坐起，呛一大。

·

张英杰一动不动躺在他侧，乍看像死了一样，仔细看膛却在有规律地轻微起伏。

周戎疯狂蹬，哗哗作响，但极度缺氧造成的眩令他前发黑，甚至无法掏手枪。挣扎中他一张，这个微不足的小动作差就此结束了他的生命——

周戎这一惊不小，慌忙伸手抱住，却只见司南全透、脸苍白，已经昏了过去。

司南侧脸枕在周戎结实的腹肌上，昏昏沉沉，人事不省。

“不过爆破时冲击力太大，你跟英杰都撞到了，”草担忧地望着张英杰：“该不会傻了吧。”

哗——

周戎真正已到弩之末，涣散的视线几乎看不清什么了。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是那人中咬着一把匕首，直直扑向丧尸，照明灯映他冰冷俊秀的面容。

光自上方打下，一人影迅速下潜，霎时与周戎肩而过！

周戎靠在墙角，把司南的枕在自己腹，疲力尽打量周围。他们已经到达西B区了，这里应该是某个工作人员办公室，混凝土墙面上溅的都是血，满地文件纸张散，合金门闭，走廊外隐约传来丧尸们沉闷空的吼叫。

“电梯井空间有限，我跟司小南怕你俩施展不开，然而等了两三分钟都没动静，只能下去找。结果发现你被丧尸缠住了，司小南用匕首绞烂了咬你那丧尸的脑，然后我爆破电定时炸弹，我们一被冲了电梯井……”

冲，一被泡得恶心松的丧尸幽魂般升了起来，隔着迷彩对周戎的小一阵猛咬！

“力透支了，”草脸上写满了疲惫：“咱俩换着手给你俩了十多分钟人工呼和心肺复苏。”

“动了！他动了！”

周戎翻探了探张英杰的脉搏，虽然微弱但还平稳，这才松了气。

这一咳简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差把肺撕成碎片从咙里绞来。半晌周戎终于狼狈不堪地止住咳嗽，不停，沙哑：“英杰他……”

这就是……结束了吗？

周戎开先呛咳了两声，呛后咙剧痛，勉问：“这是怎么回事？”

“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