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容用指纹开锁，门下开关。房内灯光亮起，公寓里的陈设映帘。陆成轩一直派人定期打扫这里，因此房内的摆设维持着两人最后离开时的模样，甚至连宁容当初没看完的书都好好地摊开在沙发上。

两人同时陷沉默，许久之后，李维新才再次开：“宁少，其实我不明白，你手上明明也有宁爷留下的陆成轩的把柄，为何不拿来，反而选择更艰难的方式？”

“我有时会想，为什么我和陆成轩之间会变成这样。”

陆成轩打小受惯了伤，这程度的刀伤对他来说本不算什么。他的手臂一都不痛，但内心最柔的地方却被叫“宁容”的细小的刺一下下戳着，让他从心微痛，四肢酥酥麻麻。

宁容与李维新别后，撑起一柄黑雨伞，独自下了车。

宁容当时没说什么，只把陆成轩手里洗了一半的碗筷接过来放到一旁。他把陆成轩拉到客厅，让他挽起袖伤。

宁容沉默了一会儿，在李维新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轻声说：“……陆成轩以前教过我。”

陆成轩那时想，就这么一辈守着他吧。

雨势渐缓，绵绵细雨自夜空中飘落，并没到达淋发和衣服的地步，空气中满是的味。

陆成轩受伤的手臂洗碗时稍有不便，宁容尖，一下便发现了。

宁容走客厅，抬看向四周，细白的指尖轻轻地抚过所经之。

白天接连发生一系列大事，一桩一桩，宁容为策划者最终能够全而退，定是已经为自己选好了未来的路。陆成轩以为宁容会顺势离开，却没想到他让李维新送他来这里。

“陆成轩是我弟弟。”宁容说得很慢，声音微哑：“我只想离开而已。没想到，到最后他却因我而死。”

最终，宁容停下步，在静谧的雨夜中抬起。

宁容站在他大学时代住过的公寓楼下，这里是他与陆成轩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漉漉的玻璃印着宁容的脸，李维新总觉得那张脸正诉说着无声的悲恸。

“你别太自责，这是陆成轩自己的选择。”

许久未来，宁容与陆成轩都在凝望着熟悉的砖墙木。

宁容先是走自己的卧室，在里面慢慢地转了一圈。他走的慢，似乎通过那些旧

他顺着林荫很慢地走，后是路灯朦胧的光拉的细长影。那影随着他前行的步伐，一艰难地前移。

他们共同在此度过四年年少时光。那时陆成轩喜宁容，宁容也待他很好。

李维新一愣，再看宁容时，发现他已经侧过，转向窗外。

看他娶妻生，看他平安到老，偶尔来蹭蹭饭。足矣。

陆成轩跟在宁容后，看着他寂寞孤寂的背影，心撕扯般疼痛。

是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

你会用枪。”李维新见宁容不介意，伸手打开音响，轻柔妙的音乐声逐渐淌在封闭的空间中。

宁容小心翼翼地摸过绷带，长长的眉蹙着，玲珑的双眸盯着陆成轩，关切地问：“是不是很痛？”

真是是人非。

他乌黑的眸原本平静无波，此时见到了熟悉之后逐渐泛起涟漪，留恋之情渐显。

这所公寓离宁容的大学比较近，陆成轩曾经常常来这里。

陆成轩记得某次他任务手臂被人划伤，伤不，当时随意包扎一番，他换了长袖外遮掩，照常到宁容那里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