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蒙斯呆呆地抬着手，脸比夕更红，睛上下左右游走了一圈，终究舍不得面前的风景，又看了回来，顿了顿，重新抢过拉斐尔嘴里的勺，张住，什么都没说，闷往前走。勺贴着，早就没了冰淇淋的味，但……的确很甜很甜。

阿斯蒙斯问：“你怎么知路西法大人在这里？天使在盯梢？”

阿斯蒙斯视线偷偷摸摸地瞄了已经走远的情侣，矜持地。

走了两个半小时，卡着

嗯？艾斯说要吃，那必须大吃特吃。拉斐尔买了六杯，各味一个，还问够不够。

拉斐尔视力不用矫正，就很“目光远大”，光靠情侣背影，就依稀摸到了一儿边。打包的时候，他将另外五杯全装好，只留一杯，然后拿了两个勺。

北极之战那么激烈，天上海下，打得天昏地暗，才过去多久，又能一起看演唱会了吗？

拉斐尔倒没有考虑那么多。他要是知路西法的想法，当年就不会有圣战了，亦或是，圣战之后，天堂就没有拉斐尔了。总之，路西法滞留人界，一定还没打消“灭人界、保九界”的念，只是目标从整个人界缩小到“星计划”的参与人员。而至今没有动手的原因，大概率是自己提的最后一个问题——灭世之劫真的这么简单么？

“勺这么好吃么？”拉斐尔将自己的勺在冰淇淋里，然后抢过他手里的，也不舀，张嘴就了去，用了好几下，才轻笑，“唔，果然很甜。”

阿斯蒙斯沉浸在对话里：“他在这里什么呢？”披着伪装，在人界行走，还买了演唱会的门票。“他的朋友是谁？别西卜……啊，米迦勒么？”他在地狱的时候，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波吉总会爬到窗内散播八卦，对两位大佬的传言略有耳闻。

但两个当事者似乎毫无所觉——就算觉察到也不以为意，慢悠悠穿过人行，继续信步闲走。期间时不时有人冒来，偷偷摸摸地拍照，照片效果一如既往的“容光”焕发，也有试图搭讪的，但还没靠近，就迷路到对面去了。他们的周围俨然成了一个只能靠欣赏的真空地带。

说，一番好意，不要辜负。

“可是，他们刚刚才……”

他们手牵手，朝着夕的方向走——演唱会举行的育馆刚好是这个方向，而且两个半小时后才检票，刚好徒步。

拉斐尔拉着他在路等红灯，原本急急忙忙行驶的车辆路过他们时，不约而同地放慢了速度，原本就是拥堵时段拥堵地段，一下就造成了通大堵。

阿斯蒙斯发现话题渐渐沉重，一双睛四下转，想找什么转移注意力，正好街对面一对情侣拿着两个勺共享一杯冰淇淋，忙说：“我也要吃。”

等这个问题解开，天堂地狱很可能会有一次新的冲突。

徒步是聊天的好时候。

把一个勺递给阿斯蒙斯时，他眸光亮亮的，吃了冰淇淋，就着勺半天不动。

“非常时期……我们也在他的监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