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爷爷一直很惦记你的……他说你是他最满意的学生，却没有个好前程……你原谅我……别……别怪我……”

袁教授的女和孙儿早年就移民海外，定居国，一直都只有孙女陪着教授在国内。

袁媛一下哭得更凶了，什么回应也给不了。肖扬低下，没再问什么。

肖扬睛里泛起了红血丝：“我知。”

“节哀。”肖扬说不什么好听的安话来，只能勉挤这一句。

肖扬呼一滞。

今天他多年未见的儿孙都回来了，但哭得最厉害的还是养在边的袁媛，其他亲眷更加冷漠，早已经嗑着瓜喝着茶，聊起了家家那琐事和邻里间的八卦。

接下来，整个殡的程一行着，肖扬没有再和任何人说话，独自一人跟着

遗很快就要被放棺里去，袁媛和肖扬走卧室，到客厅小坐，缓解情绪。

肖扬记得袁媛曾经有个有钱的未婚夫，老教授早年也经济宽裕，但现在看这屋里，那些档的茶都蒙了灰，有缺的都还在用着，有个豪华的大烤箱，已经坏了被丢在角落里。

再往里走稍稍安静了些。袁媛带他了卧室。

肖扬问：“袁教授……生前知我来了吗？”

肖扬了里，有几个阿姨在帮忙叠纸元宝，闹闹的话已经聊开了。

“我和我人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又要经常回来照顾爷爷，所以婆婆特别不喜我，跟着连他也……我老公后来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那姑娘怀了，我就和他离了婚。”

想等生活稍稍稳定些再去拜访这位当年的恩师，没想到却来不及了。

“我之前来跟你说哦，叫你不要再打钱来了，不是因为爷爷对你失望，而是……因为我那时候快结婚了，我怕他们家介意爷爷一直和犯了事的学生关系那么好……那会儿爷爷开始不好了，我就劝他不要来看你……他其实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他是最信你的……”

“你们……过得还好吗？”肖扬犹豫着问袁媛。

他不确定是否应该拿袋里的钱，毕竟那些钱不净，可终归也是他唯一能给的了。

袁教授是唯一支持、相信他的人，现在教授走了，他也就真的变成孤儿了。

第二天一早，肖扬门坐车去给袁老教授送别。

肖扬猛地摇，什么话都说不来。

他的名声早就臭了，从他第一次替郎钟铭背黑锅开始，他和这些师兄弟之间就没有什么正常的往来了。

肖扬木讷地跟袁媛打了招呼，袁媛挂着泪起替他倒了杯，又递了糕，都是丧事上应有的那一。

袁媛还在哭，连日来的心酸和日积月累的愧疚几乎让她崩溃。

肖扬自嘲地笑了下，沉默了。

一下，肖扬的泪就克制不住了。

卧室里，老教授直躺在床上，冷冰冰的面孔上，只比十年前老了几分，看不其他差别。

袁媛请他到屋里坐。

袁媛也红了睛：“外面还有几个你的学长学弟，要去见一见吗？”

袁媛忽然把压得更低了，语调也开始走偏，控制不住得带了哭腔：“有件事，我很对不起你……”

肖扬迷迷糊糊地想着袁教授往日里对他的照料，慢慢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