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灯下看着阮卿无辜的睡颜许久，两颗尖锐的牙齿甚至有刺痛，叫嚣着想要把那个颈环破坏掉，咬下去，刺阮卿的。

他有迟疑。

夏明之坐在兰无为的对面，手放在膝盖上，有意无意地轻轻敲击着。

到夏明之的电话，他还以为怎么了，吓得人都清醒了。

夏明之睛飞快地眨了一下。

如今看来，纯属夏明之自己风。

“从知阮卿回来那天起，梦见了两次。还梦见她的墓碑，梦里有百合的味。”

真正引他的，从来不是信息素，而是阮卿。

“那你咬了吗？”兰无为问。

夏明之母亲的信息素，就是接近于百合的味。最后一次闻到这个味，是夏明之十八岁的夏天。

他听见夏明之说，“那天我在他公司楼底下等他，看见他的第一，就想咬他后颈。”

“当然没有。”

他从前以为阮卿对他的诱惑，更多是来自于信息素。因为他和阮卿的信息素度匹，天生就有极的引力。所以他总是阮卿上颈环，把所有味牢牢地锁住，自以为这样他就不会动摇，不会妥协。

“非常恶心，觉得自己像个怪，像……那血的怪，阮卿一旦真的被我咬了，我就会剥夺走他全的生命力。他一辈都会被我所困。”

“没有，”夏明之想起阮卿躺在他怀里的样，他摇了摇，“没有，我还在心里挣扎着是否应该标记他，我难以完全说服自己，但我也不想伤害他。”

兰无为放松了，属于医生的那个兰无为已经完成任务，现在坐在夏明之面前的，是仅作为朋友的兰无为。

但是夏明之的讲述还没有完，他也就安静地听。

“那你有产生过度的自我保护，现愤怒甚至冲动报复等行为吗？”兰无为的睛从镜片后盯着夏明之。

那铺天盖地的白百合，几乎连日光也要遮住了，郁到腐烂的香漂浮在空气里，剥夺了人的一切官。夏明之在梦里平静地看着把母亲笼罩起来，他的母亲穿着百合一样白的

“我不会再来一次了。”夏明之垂下，睫在脸上垂下一小片影，遮住了中晦暗不明的情绪。

然后阮卿就是他的了。

但他心里偏偏又一直有个声音，喃喃的，尖利地嘲讽他——鬼，怪，懦夫。

夏明之看着窗外，窗外绿影葱葱，是个悠静的好天气。

“其他omega就算是发情期我都不会有这个冲动。”夏明之皱了下眉。

夏明之沉默了几秒。

“你还是对阮卿充满了占有，想咬他？想把他藏起来？对其他omega都没有这样的冲动？”

“那你这不是能压抑住自己的吗，慢慢来，对阮卿好一儿，”兰无为也不计较夏明之拿他当驴使唤了，仅仅作为朋友，他轻声问，“你还会梦到你母亲吗？”

“那你想咬他的时候，还有别的想法吗？自我厌恶……觉得恶心？”

可是现在阮卿的脖上无时无刻不带着那个黑颈环，信息素的味滴不漏，昨天阮卿睡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想要标记阮卿的望还是越演越烈。

“很的百合味，有近乎腐烂的觉。我梦见无数的百合埋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