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阮卿害他受伤的,他却问他疼不疼。
他问凌安,“我怎么能相信呢?”
如果夏明之曾经是这样温柔地守护着阮卿,那他又怎么能轻易地抛弃阮卿,一别四年?
阮卿至今都记得那一年的烟火,璀璨地盛开在夜空里,却只是昙一现。
偏偏夏明之不肯,在阮卿十九岁的时候大宴宾客,自己牵着阮卿走来,要所有人都看见,阮卿是有人护着的。
他呆呆地看着阮卿,他回答不上来。
他想不通。
“我以为所有人都会不要我,我的母亲,阮家,都不希望我活着。但我总以为夏明之会要我的。”
如果这故事的主人公不是夏明之与阮卿,如果他不是睁睁见证了阮卿
夜里痛哭失声的样
,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这分明就是
意。
阮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阮卿死死看着前方,睫甚至没有扇动一下。
他从没有对任何一个情人,上心到这等地步。
他只是望着夏明之英俊的侧脸,第一次受到被一个人放在心尖上,是怎样的滋味。
等阮卿十九岁的时候,谁都知,阮家那个一直被忽视的,似乎无足轻重的养
,不知怎得成了夏家二少爷的心尖人。
“有一回我跟他走在街上,我没有看路灯,差被车撞了。夏明之扑过来就抱住我,我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他被撞倒在地,后来去医院检查发现肋骨断了,而我只是
破了手上一
。”
“我一直想不通。被他放弃的时候,我快要疯了。”
凌安说不话来。
是满腔忱,是把一个人看得比自己都重,是喜
到无可救药。
“可是等他在医院里醒了,第一句话不是骂我,是问我,撞到哪了吗,疼不疼?”
夏明之亲自给他补办成人礼,当年阮家不在乎这个收养的孩,别说是成人礼,连礼
都没有,就把阮卿就这么给忽视过去了。
第二十七章契合
他的手指在冰凉的啤酒罐上慢慢握,铝制的啤酒罐微微地凹陷下去。
“可原来他也不我。”
“你让当时的我怎么敢相信……他居然不我?”阮卿茫然地问凌安。
可惜那一年他不懂,他其实跟这烟火一样,在夏明之心盛开的时候灿烂至极,可是谢了以后,也不过是一地残灰,无人拾取。
那一年夏明之躺在床上,刚刚清醒过来,他边围了这么多人关切地看着他,可他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在
边的阮卿,问他疼不疼。
可是他的脸却苍白得像纸,嘴
也泛着白,只有
睛是乌黑的,睫
像只不安的蝴蝶,轻轻地扇动着。
他听见阮卿说。
他还是很平静,像在讲述一件无关要的旧事,不过是压在箱底的一段陈年锦缎,如今褪
了也没什么值得可惜。
阮。”。
阮卿睛发酸,他看着外
已经慢慢黯淡的灯火,声音在夜风里面变得愈发清晰。
他把阮卿带回家里过节,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叫哥哥嫂嫂,除夕夜给阮卿补了十八个红包,说要他每一年都开心如意。
“万一,”凌安看着他,忍不住问,
可这故事,偏偏发生在四年前的夏明之与阮卿上。
“那时候我才十九岁,我怎么能相信,他居然是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