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夏明之恳求她告诉自己,阮卿这四年到底遭遇了什么。
阮卿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挣扎,混合着一仓皇与害怕,最后迷茫地说,“我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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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是阮卿刚刚在心理医生那里评价好转,他看上去越来越健康,慢慢地从过去的影里挣扎
来了。
可是又过了一会儿,她都以为阮卿睡着了,却又听见阮卿很低很低地说了一句。
她本来是不想说的,她答应了阮卿不告诉任何人,她不能背弃和阮卿的承诺,当一个卖朋友的小人。
因为她许的愿也和阮卿有关。
刚刚阮卿去前,她问他到底要不要留下这个孩
。
可是聊斋里的艳鬼都是去欺负别人的,要别人为他们剖心取胆,走火。
客房的门已经关上了,阮卿不知能不能很快睡着,但元姝不想去吵他。
因为他这一句话,元姝险些开错路,她趁着红灯侧看了一
,阮卿还是
地闭着
睛,鼻尖却有
粉红。
她翻开了手机,来电显示第一个还是夏明之的电话。
元姝叹了气,觉得自己今天是睡不着了。她走到
台上坐着,
了支烟,却不
,就这么放在旁边,等这支烟燃尽。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到了凌晨一。
不易察觉地发着抖,像个落的小动
,彷徨且无助。
阮卿闭着睛,像是在闭目养神,慢吞吞地回答说,许愿她和凌安都一切顺利。
他说他不知,而不是,他不想要。
而阮卿只是生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心却这么
,
到只会为难自己。
阮卿的睫是
的。
元姝觉得自己心都凉了。
但现在她改主意了。
他穿的是凌安留在这里的睡袍,他刚刚慌慌张张过来,没记得带自己的衣服。
他站在门和元姝说晚安,凌安的睡袍是红
的,衬得他肤
愈发冷白,元姝还没准备睡,坐在沙发上也跟他说晚安,她看着阮卿,觉得他此刻看着像聊斋里的艳鬼,一样的苍白冷冽,偏偏又有一
勾人的味
。
这世上如果有人能打开阮卿的心结,那人一定叫夏明之,而不是她元姝。
她回过往阮卿的房间里看了一
,那门闭得
的。
元姝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还给夏明之许了个愿,我不想祝他情顺利,”阮卿轻轻地咬了下嘴
,又
,“但我希望他一生无忧。”
元姝心都在痛,却只能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我知
,你不会这样的。”
可就是那一年,她和阮卿去了一个很有名的寺庙,在山里,据说是很灵验,烧香的人络绎不绝。回程的路上,她和阮卿坐在车里,她问阮卿刚刚许的什么愿。
刚刚陪着阮卿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两年前的事情。她和阮卿两年前其实回过一次国,但特意绕开了他们长大的栊城,只是在周边走了走。
可是他许的愿望里,还是有夏明之。
她当然知,但她劝不了阮卿。
最后阮卿先去客房睡觉,他今天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力早就被
了。等他稍微平静下来,困意就一阵一阵地传来。
元姝疲惫地看着窗外夜阑珊。
空气里慢慢混了一
薄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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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姝想到这件事情,低低地哧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