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屿，肖乃屿，你不许睡！你别睡！我求你了别睡过去！”

肖乃屿睁开，左的视线依旧被那一条疤痕阻碍着，他已经看不真切傅尧诤此刻的表情，也不在乎他在哭什么喊什么，只自顾自的说：

上的乏力在短短几秒内居然暂时退散了。

他阖上睛，疼得气音都微微发着颤：

大概是经历了一场回光返照，这话落下，心腔的剧痛以于之前百倍的力迅速吞噬他所有的生命力。

“...你太傻了，太傻了...该死的，一直都是我，是我才对，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周的温度恐怕还没有刚刚生的枪。

“你只要睁开睛再看我一，我什么，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小屿你，你别睡，别睡好不好？我，我把机票订好了，机票都订好了....我给你约了最好的，最好的心理医生，他能治好你的病，我知你不喜医院。所以我们去看医生前，我会先带你去贝加尔湖，那里正值冬天，你喜雪，我就带你去看那里的雪。我知你三年前就想去了，你醒过来，我就带你去看，好不好？”

“你放过我...让我死得清净些...你也不用...记得我。”

带着哭腔的一声声得他无奈至极。

“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可怜我，我从一开始...也不应该认识你。”

傅尧诤托着怀中人的后脑，让他偎在自己心，自欺欺人地低语着：

他的脸乍青乍白，丝毫没有喜，浑浊的双却恢复了一丝清明。

可这话也是断断续续，透着哀痛与绝望。

能扣动扳机的人却没有动作，他似乎僵在了原地。从开枪的那一刻起，他浑的血也跟着倒。

前几天，他刚刚过了22岁的生日，傅先生终于记对了一次他的生日。

那把打弹的M9枪还冒着纯白的烟，烟雾妖娆地在海风中起舞，似乎在庆祝自己作为一把杀\人武终于夺得了第一血。

他原先还能扯着嘴笑一个怪异的弧度，现在却连表情都无法控制，他必须努力呼才能保证自己在咙发堵的情况下说完整的话来。

他匆匆来这世上走过一遭，短短一生，尝过了最甜的，最后发现自己不过是他人止渴的鸩毒。

傅尧诤的太就暴在枪以下一寸的地方。

他累了，阖上眸不想再看前这张扭曲的脸。

他看着血从肖乃屿心不断涌，很快染红了白衬衫，在坑坑洼洼的沙石上蓄起一汪血湖。

他无法阻止这个人的死亡。

他上永远背负着另一个人的影，过往三年，连生日都是过的那个人的份儿。

在傅尧诤这里，他连名字都不曾拥有。

他无力理会这个人的歇斯底里，最后一丝气力松懈，偏倒下时，右耳还能倚在这人的心。

那里心如鼓，彰显着烈的生命力，这是他挡枪时想要的结果，而自己这颗千疮百孔的心脏，自此后终于可以停歇安静。

傅尧诤无措地抱着怀中再无声响的人儿，他的右手还捂着肖乃屿的心，艳红的鲜血从他的指手背，血描一副诡谲的线路，嚣张地告诉他这一举动有多无用。

只要稍稍用力，扳机落下，完的机械推力会立刻打第二发夺命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