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杨海亲自守在门，面上又是不忍又是为难：“我真的不能放您去……这是将军的命令。”

“班主，”柳陌红低低开：“你都听到了？”

直到洪莲从廊下走来叫了他一声，他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洪莲也不知在廊下站了多久，望向他的目光里全是怜和慈悯。

“陌红……”

杨海苦笑不语，哪有什么婚礼……

洪莲没有回答，像是默认了：“你打算去找他吗？”

洪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以为我不肯原谅他，其实是他自己不肯原谅自己罢了……陌红啊，这世界上有一人，只要了，便得比谁都重，只是他们把自己的藏得太了，宁可伤害自己来保护它。你跟凌将军在一起那么久，难还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忽然一轻轻柔柔的女声传来，柳陌红抬看去，是杜扇锦。

“杨大哥，你让我去好不好？”柳陌红站在门下，轻声：“我只是去看他一，就一，好不好？”

见着柳陌红还想说些什么，杨海索睛一闭心一横，吩咐：“把柳老板送回玉梨园去。”便转走府门内，再不听他的哀求。

“杨大哥……我就要去台湾了。”柳陌红一脸的凄然：“你让我去，我保证不会妨碍婚礼的，好不好？”

“我不知……”他长长的墨睫扑扇两下，闪一丝凄惶的神：“我真的不知……”

而她此时本来应该三拜喜堂，房烛的。

夜幕初合，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留下一地昏黄的散灯影。

宴便会开始，而一旦开始，便再也没有机会改变。

不但没有繁复华

“他只知一半，并不知全。”洪莲低笑了一声：“我从小就把阿清当成是亲弟弟来看待，那个军官，并不是你想象中冷漠无情的纨绔军阀。他……是个党国的叛徒，是打党国层的细……他去西安，就是去接受刑讯的，他，包括他的夫人，甚至他的幼，都在牢狱里被活活迫害致死；当初和他往从密的人，除了阿清，全都被秘密决掉了。”

“……谢谢。”

他最后用力拍了柳陌红一下：“去吧，车都帮你叫好了。就停在门。”

柳陌红冲他扬起一个淡淡的但是逐渐开朗起来了的笑容，快步向门走去。

“杨大哥……”

洪莲似是不忍，将手在他微微颤抖的肩：“其实，刚刚你师哥说的，并不全是事实。”

即便没有想象中大宴宾客的架势，也仍有好奇的人在凌府门扎着堆，想要看一看这传说中的嫁娶。

“你……你知师叔没有死？！”

警卫得了令，上前想把柳陌红架回车上；但他们当然心知肚明前这位的份，怕拉疼了他，再加上柳陌红拼命挣扎，一时之间竟僵在原地。

柳陌红怔怔地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如同一个不知来也不知去往的旅人，再怎么停留也终究是个过客。

门的大红灯笼的挂着，像是在冷冷的嘲讽着这一切。

显而易见的，来看闹的人们都失望而归——不但没有鞭炮鼓，就连车队也是直接开了府去，连新娘的面儿都没见着，更别提什么凌将军亲自来迎新的场面了。

<紫陌红尘迎面来，无人不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