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双儿睛一亮：“师兄，你能教教我吗？怎么才能唱的像你那样？”

杨羡还想再说话，却发觉自己的安太过苍白无力。

海声静静的漾动着，如同一支无词的别曲。

站在甲板上的果然是双儿，专专心心地踩着蝴蝶步，双手凌空挽了个，小女孩的十指纤纤，说不的灵秀好看。

“师哥，”双儿又问：“到了台湾以后，还唱不唱戏了？”

只是当时年纪小，一心只想成角儿，想把戏唱好，再怎么苦都是不觉得的。

“……师哥。”看见柳陌红走来，她赶收了段：“吵醒您了？”

柳陌红冲他微微一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他翻了个，裹了被。

又唱了一段儿，气息有些跟不上了，听起来有些拖沓。

唱到□，月光从舷窗里洒来，宁静而敞亮，他悄悄起，轻手轻脚地走过船舱，洪莲和绮罗已经睡了，夜如墨，席卷了整个海面。

“睡不着。”双儿：“想来唱几句，静静心。”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见碧落月清明……”

“汉军已略地，四面楚歌声……”

——是双儿在唱。

“你还想不想唱了？”柳陌红反问。

她扬起手来比划：“你唱的每一我都看过，真的，唱得太好了，那

“那你就去唱。”柳陌红：“只要你想，就没人拦得住你。”

过了片刻，柳陌红了鼻，勉笑：“是我糊涂了……抱歉。”

杨羡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将军在这儿，他不会喜看到你这么不开心的样。”

柳陌红摇摇：“他知的……只要他不在，我就不会开心。”

他轻轻一笑，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半夜披着单衣独自站在玉梨园的院里练功，人人都只看得到他在台上那一刻半晌的风光无限，却不曾见过他这十三年来是怎样艰辛地一夜一夜地捱过来。

柳陌红躺在床铺上，透过一侧舷窗，能看到漆黑的夜空和零散几忽明忽暗的星。

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已经是上辈的事一样，隔了一层回忆，如雾里观，朦胧又模糊，不到真实。

——到底还只是个孩。

军回来。您把自己照顾好了，将军才能放的下心来。您想想，若是您去了前线，将军还怎么能安安心心地打仗？”

隐隐的，有他熟悉的戏音顺着海风传他的耳朵里，他支枕细细听去，是一，唱腔还稚，却已有了苍凉的范儿。

海上的夜晚显得格外净宁静，除了依稀的浪声外，几乎听不到任何别的声响。

“我会等他……”他握了手中的信纸：“等他回来。”

“想。”双儿一咬，清亮的眸里闪过一丝倔：“我想成角儿……想唱得好，师哥那样好。”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旺一刹那……”

“别去想这些。”柳陌红看着她：“你只要想着，怎么样才能唱得更好，就一定能成角儿。”

“那万一……万一成不了角儿呢？”双儿犹豫：“我怕……我除了唱戏，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