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汪汪……一直把他揪到了病房的yang台上。

“看到了么，他在那儿。”他放脱了手，指了指远chu1那个坐在hua园长椅上的人。“不guan你过去zuo了什么，他还是会为了你在破纸上写的几句话就从法兰克福开三四个小时的车过来看你。我敢说你再找不chu一个比他更顾念你的人了。——所以你要是不能说服他留下来的话，你就是个天杀的了，莱昂！”

“可是，弗洛雷，你gen本不知dao，我……”

“你到底能不能明白一件事？”弗洛雷暴怒地说。“我现在跟你说话，不是作为你的哥哥，也不是作为家长，而是作为格林纳瓦-若谢罗公司的执行董事和guan理人：在公司陷入危难的时刻，我在要求你作为gu东的义务——对公司和对所有其他gu东的忠诚义务。

“所以你现在ma上给我gun下楼去，用你最快的速度跑到柯特那里，跪在他的脚边，抱着他的膝盖求他，直到他肯回来为我们工作为止。”

莱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远chu1的那个人，似乎还在犹豫着。“如果你胆敢不去zuo或zuo不到的话，”弗洛雷面目狰狞地说：“我会让你的日子难过的，莱昂，我发誓，我会……”

然而莱昂用不着他把威胁的话再重复一遍了。他忽然一跃而起，翻过了yang台的栅栏，tiao到边上相连的ding棚上，然后飞快地沿着消防通dao连蹦带tiao地跑了下去——伶俐得好像一匹刚刚学会了tiao栏的小ma。

弗洛雷震惊地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低声咕哝dao：

“……其实也可以走楼梯的。”

24

莱昂跑入hua园，向那张长椅跑去，他的心脏在xiong膛里那么剧烈地tiaodang，以至于他几乎立刻就变得气chuan吁吁。随着那个人影在他视野里越来越近，他越发gan到步履艰难，难以为继，不得不放慢了步伐。

那zhong说什么爱可以jian持一直走到最后审判的诗句简直是鬼扯。他忿忿然地想。我连走到他shen前去都好像办不到……

许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那个坐在长椅上的人转过tou来，他们目光相对。

“嗨，柯特。”莱昂抢先开了口。

柯特向他看了几秒钟，微笑起来。

“莱昂，你看起来像个mao茸茸的海神。”

莱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那是因为他们把剃须刀拿走了，据说是为了防止我自杀——简直是活见鬼，我都不知dao人怎么可能用那么窄的刀片自杀。——当然你知dao我gen本也从来没有过自杀的念tou。”

柯特说：“是的，我相信你有一个狮子的心——在任何时候你都会选择冲chu去而不是自戕。”他看着他。“你看上去气se不错。我希望你不久就能完全恢复。”

“我已经完全恢复了。”莱昂说。“除了这个笨拙的木乃伊右手以外。”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柯特面前，有些不自在地说：

“柯特，那个时候，嗯，我是说，那天晚上我跑到城乡公路上去的时候是打算拦下辆车来载我……因为我想去找你。”

他停了下来，一时gan到口干she2燥。这zhong时候真是难熬。他想。到底应该是怎么说来着？如果他能接下去说就好了。

但柯特没有开口。他只好接着说：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车子里想了很久，想到了很多事情……最后我觉得实在没法儿再那么坐下去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