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到了。”刘宇飞了气，声音里带了几分僵和张。

“知、知了……你也小心……”卫东颤着声音，百般不情愿地跟着刘宇飞走向柴房。

“你以为不会有？”牧怿然冷哂。

“走吧。”牧怿然淡淡看了柯寻一。

“帅哥，你又不是妹，还怕半夜有人闯来非礼你吗？了门闩万一有事跑都不好跑。”柯寻歪着看他。

刘宇飞不防他这么问，神闪烁不定地看了看他，歪了歪嘴角：“没有，去吧。”

卫东低声碎碎骂——柴房门正对着北面正房灵堂的门，那两个纸糊的童男童女就冲着柴房门笑。

柯寻则跟着牧怿然去了西厢的粮仓，推门去，一尘土和腐臭的粮的混合味扑鼻而至，柯寻险没熏得呛着，着鼻在门站住脚。

“卧槽！卧槽！卧槽！”重要的情绪骂三遍——卫东整个人都哆嗦了，刘宇飞脸上的也直，柯寻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见四个人里唯一还能保持冷静的就是牧怿然了，然而仍能从他的神里察觉到一丝严肃和戒备。

刚一迈院，柯寻和卫东就差被前的景象惊得脱声，刘宇飞也禁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先通通风，这味连耗在里都活不下去。”柯寻说。

“来，门关上。”牧怿然不为所动地冷冷重复。

而位于院南边的倒座房房门上，则同样白纸黑字地写着个“柴”字，到“辜”字布条的卫东和刘宇飞要去柴房砍柴。

俨然，是个灵堂。

李家的院不算小，四合院制式，院墙是破败的篱笆围起来的，四面都有屋，而北面的三间正房外，此刻却挂满了白幔布和长幡，门两边，吊着大串的纸钱，和黄白纸叠成的元宝，两个纸糊的、穿着绿绿衣裳的童男童女，眉目鲜明、喜眉笑地被摆在门。

柯寻一愣，

在一座破旧的屋院边。

牧怿然却好像闻不到一般，径直走去，从兜里摸手机来，划亮屏幕，借着屏幕的光扫了一圈屋内，见屋角堆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麻袋，窗扇是实心木板的，关着，一丝光也透不屋，当然，在夜里就更没有光亮了。

“……你也复读机投胎啊？”柯寻叹气，迈来把门关上。

柯寻四下看了一圈，见位于院西边的厢房门上，贴着张白纸，上黑字写着个“粮”字。

“东，千万小心。”柯寻握了握卫东的肩，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柴房里应该有劈柴的斧，你拿手里，警醒着儿，别犯困，有情况你就叫我，实在不行就往院外面跑。”

这特么不就是丧服吗。柯寻郁闷，有心一把脱下来扔地上，但考虑到衣服里就剩一浪里白条了，只好作罢。

拿到“央”字布条的人看守李家粮仓。

见他不想说，柯寻也就没有再追问，

“门闩上。”牧怿然继续冷冷令。

“来，门关上。”牧怿然转看了柯寻。

院的门虚掩着，刘宇飞上前推门，发“吱呀”地一声响，然而这声刺耳的响动并没有在这寂静的夜晚传得多远，才一扩散开去，就立刻被吞噬在了雾里。

“难怪给我们穿这衣服。”刘宇飞低看了看上。

柯寻地看向他：“有什么不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