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寻又想起那会儿从卫东的帐篷回来的路上，夜空里似乎没有星，只有漆黑的一片。

这么一想，就有点儿chuan不过气。

明明应该是最通透清彻的地方，此刻却是压抑bi1仄得，让人几乎要患上幽闭恐惧症。

柯寻控制不住地cuchuan起来，越用力越chuan不上来，空气进入鼻腔和口腔，却gan觉不到liu入气guan，肺bu因为缺氧而拼命膨胀，一gu刺痛挤在xiong腔，yan看就要炸裂开来。

“柯寻！”牧怿然察觉了柯寻的异样，探shen过来盯着他，“你怎么了？”

柯寻说不chu话，像条濒死的鱼一样拼命张开嘴呼xi，可还是xi不进一丝空气。

牧怿然蹙眉，盯着柯寻因窒息的痛苦而扭曲挣扎的shenti，忽然翻shen，直接压在了他shen上，qiang行控制住他不断翻gun的动作，而后伸手，jinjin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柯寻lou在他手外的yan睛牢牢望着他，然后慢慢弯起了一dao浅浅的弧度，垂下了yanpi。

柯寻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

不过能死在牧怿然的手里，想想还是ting不错的，总比死在那些丑得一比的怪wu手里要qiang，也比怂到自杀要好，回tou论因果报应什么的，说来他还算欠自己一条命，下辈子找他要债，也不求他以命偿命，卖个shen给自己也就行了。

谁知正胡luan琢磨着，渐渐地竟又chuan上来了，刚才像是被屏蔽掉的气guan，终于重新找回了存在gan，有那么几缕空气从牧怿然的手指feng里钻进来，一直钻进了他的肺里。

得到了空气，胀痛的肺bu慢慢好转，cu重急促的chuan息也平复下来，柯寻睁开yan睛，对上了touding上空牧怿然的一双yan。

还没等看清他的yan神，牧怿然已经挪开了捂住他口鼻的手，并且翻shen坐到了一边。

柯寻又小心翼翼地chuan了几下，发现呼xi已经彻底正常，这才松了口气，偏脸看向牧怿然：“我以为你是想帮我速死，让我少受点儿罪。”

牧怿然并不看他，只盘膝坐着，垂着眸子：“想速死，我可以一秒内解决你。”

柯寻笑着坐起来，摸了摸自己刚才被他捂过的地方：“刚才是怎么回事，我突然gan到窒息，会不会是那gu力量已经开始了？”

牧怿然总算瞥了他一yan，面无表情：“你只是通气过度导致的碱中毒。”

柯寻：“请翻译成白话文。”

“呼xi过度，ti内二氧化碳减少，血ye中的酸xing降低，碱xing升高，导致不适。”牧怿然冷冷dao。

柯寻恍然：“所以你才把我捂住，给我增加二氧化碳han量，让血ye里的酸碱度重新达到平衡——厉害，不愧是男神。”

牧怿然没有理他，兀自盘膝闭目养神，过了好久，才忽然开口：“你刚才怎么回事。”

柯寻用手捂着口鼻，继续给自己增加二氧化碳，声音被捂得闷闷的：“我就是突然觉得憋得慌，好像自己被关在一个特别窄特别闷的盒子里，而这儿的天和山，其实都是盒子里的模型和涂料zuo成的，没有一点儿真实gan，哪怕在前一幅画里，那槐树和坟地什么的还和真的没什么两样呢，但在这儿，一切都显得特别假。”

牧怿然yanfeng微启，盯着shen下的毡毯，仿佛陷入思索。

柯寻没有打扰他，重新躺回一边，望着帐篷上被雪光印过来的影子。

不知几时，柯寻忽然发现，这些原本被风chui得微颤的影子，变得静止不动了。

柯寻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