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寻正怔愣着，突见有人影在帐外闪过，没等反应过来，自己这帐篷的帘已是被人掀开，飞快地挤个人来。

骷髅上还粘着未凝固的血，和不知是内脏还是碎的东西，正缓缓顺着帐篷的弧度向下落。

“不是集齐了所有的祭了吗？为什么还是会遇害

天亮起之前，影带着它今夜的祭品，离开了地面。

柯寻这回彻底摸不着绪了，一雾地躺着，耳里听着周彬的惨叫声很快地消失在空气里，那影再度回转，一步步向着这帐篷走过来。

确切的说是两个人，秦赐，背着陷昏迷的赵丹。

秦赐坐在旁边着太：“我想是因为你昨天未经他许可就砍了他。”

“没有下次。”牧怿然森冷地盯他一，转走了帐篷。

柯寻抬，看见它大的形就站在上方，六胳膊望空而舞，另两胳膊各拎着一样犹在滴落粘稠血的事。

柯寻翕动着腔笑了两声：“这样啊，我以为是‘担心’这个词的一暴力现方式呢。”

“为什么？！”卫东红着睛，攥着拳，问向柯寻和牧怿然。

卫东醒过来的时候，赵丹也从昏迷中醒来，痛到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在帐篷之间。原本胆很小的赵丹扑在周彬失去骨骼的尸上，任谁去拉也不肯离开。

柯寻坐起，看向秦赐。

叫了一句什么，接着被手握住，尖锐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直刺得人遍骨生寒。

牧怿然和卫东所在的那帐篷，帐帘半开，隐约里面抱膝缩坐着的那人的半张惨白面孔来，是沙柳。

“至少他对自己的女友很不错。”柯寻收回目光，站起正要往外走，却见帐篷帘被人从外掀开，牧怿然着脸迈来，柯寻角一扬正要打招呼，却迎面捱了一拳，向后踉跄了两步，顺势就躺倒在了毡毯上，挂着两行鼻血仰脸望着牧怿然笑。

影弯下腰，拎着东西的胳膊顺势搭在了帐篷上，那两样事落在上面，映着惨白的雪光，廓分明。

柯寻盯着它，攥手里的石片，想着待会儿，说什么也要死前在它的睛上狠狠来一下。

柯寻看了看仍在昏迷的赵丹，仰看向帐篷留在那里的殷红的骷髅血印，骷髅血印的，两个空的似乎正在凝望着底的赵丹。

“怎——”柯寻刚一开，被秦赐捂住嘴制止，并迅速地把赵丹摆在他旁，自己也跟着躺倒。

秦赐的面容有些憔悴，了眉心，语声低沉：“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理说，祭准备得最多的就是周彬，可昨晚，那个东西还是选中了我们那帐篷……周彬看见那东西要抓他，就让我带着赵丹来找你……可能，他也替赵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见他准备的祭品没有起到作用，就让咱们三个凑成一组，希望能避过那东西的杀戮。”

柯寻用手背揩了下鼻，在毯上了几，然后偏脸看着秦赐笑：“你猜他为什么揍我。”

说是蜷缩，并不确切。这两尸更像是被放光了气的橡胶人，塌塌地堆皱成一坨。

是两副完整的，新鲜的，骷髅。

从帐篷里来，柯寻看见牧怿然正用两块毡毯盖住不远蜷缩在地面上的两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