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判断正确。

所有的人都挤向车窗去看，外面再无冰天雪地的场景，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派生机盎然。

“我在画九。”

但此时华霁秋的决定就像之前的几次一样，如同一不可抗拒的“圣旨”，那六个人最终怨而去。

华霁秋笑：“这是年俗老传统了，古代的时候，在腊八这一天人们会画九，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有九个字，每个字又恰好有九个笔画。画九的人每天描画上一笔，等画完了就过去了九九八十一天，就是九尽了。”

“小罗，看来你对年俗也并非一无所知啊。”

车向前飞跑了一阵，车内的人只觉得似乎越来越和，小风推开了车窗：“天啊！你们快看啊，桃开了，桃开了！”

“华馆长，你这是在什么？”罗勏越发不解。

六个人慢慢站起来，满脸都写着绝望。

并没有什么嫌弃的表情，而是伸手推开了车门：“请六位村民下车吧，这辆车并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华霁秋和罗勏最后下了车，下车正好有一棵老桃树，树下居然摆着笔墨纸砚，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因为那九个字正是：亭前垂柳珍重待风。”华霁秋认真回答。

“这是古人对于天的期盼。”华霁秋意味长地说。

“画九？”

“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冬天，有些蹊跷，而且所有人似乎都在调‘寒冷’，调一对寒冷的难捱，这就让我想到了古人企盼天的民俗法，”华霁秋解释着：“直到，第一个案现，上车来的那些人的名字很奇特，大多数都是与冬天有关系的，唯有另外的三个与众不同，我把他们所有人的名字写来，脑里就有了这个模模糊糊的答案。”

车门终于关上了。

众人陆陆续续下了车，那武疯不知何时扔掉了砍刀，此刻也没有那疯劲儿了。

像癞蛤蟆似的长亭居然换了个模样，脸上上的毒疮全都不见了，肤变得如同桃一般白里透红。

“天啊，华叔叔，您可太了！”

“我也不知剧情会是怎样的走势，但关于选人的事，我该的都了。”华霁秋回答。

“不，研究年俗知识只是我的本职工作。”华霁秋谦虚地答。

车渐渐停了下来。

罗勏看了看华霁秋：“下一步怎么办？你之前的说法，现在人已经齐了。”

罗勏实在于心不忍，本不敢和这六个人对视。

“您说的这个，是不是跟九九消寒图差不多啊？”罗勏问。

罗勏正想把这几个字写来，却突然发现这九个人的衣襟上了朱砂的地方，分别现了一个字，连起来正是：亭前垂柳珍重待风。

罗勏望着这九个形形的人，实在不明白华霁秋是据什么把他们挑来的。

华霁秋思索一番，拿起笔来蘸上朱砂，在这九人的衣襟上各了一个红。

罗勏觉得实在神奇：“华馆长，华叔叔，你究竟是怎么判断的？”

车又飞快地向前跑去。

就在大家不明就里的时候，华霁秋打开车门：“大家下车吧，你们本该属于天。”

结满了苞的桃树转瞬间就开满了一树的繁，山坡上的草绿了，也冲破了冰封，淌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