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幸福的泪。

“哦！”焦哲挠挠：“那个，你兜里的电话好像在响。”冰如瞪他一拿起电话：“……什么？现在血压多少？……好，我立刻上去！”急匆匆站起来飞奔而去。

腊月二十九去值个应该不太忙的夜班，第二天下班后先去超市买些青菜，回家后和狗一起布置房间，对联窗灯笼都让他爬上去吧，我在下面给他扶着——不过为什么我总在下面？然后我菜他打下手，嗯，什么好呢？两个人四菜一汤就够，对了还要买酒，狗酒量不怎么地，但酒后的样又傻又萌，不看太可惜了！最后再包饺，今年就不吃汤圆了，陪他一起吃饺，快12给老家打电话拜年，等到零钟声响起时，我要和狗来一个火辣、悠长的跨年之吻！

今年节照例回不了成都的家，腊月二十九、大年初二、大年初五都值夜班，本来初二那天不是他而是世锦，但世锦家乡离得近，焦哲就像往年一样和他换班了。不过今年心情会很好吧？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和狗一起辞旧迎新。

“我看现在咱两的私人距离比学术距离还远，”冰如盯着他：“焦哲，我明白你的意思，上次吃饭时你已经表现得很清楚了，我不会死缠烂打，但我也希望你拿我当老同学而不是冰冷的陌生人。”

石远扑他怀里：“13岁以后的节，要么是跟婆婆回她老家过、要么是自己一个人过，今年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要过一个真真正正的年，还是跟哥哥两个人，哥哥就让我撒儿一次吧！”

“哦，江大夫替我去买了。”焦哲往旁边让了一下：“尹医生你上午分享的下肢血栓最新技术，参考的都是哪些文献？我想找原文再看看。”

焦哲沉默了一下：“对不起，是我没想到，”他低吻向石远漂亮的棕睛，似乎试图阻挡什么来：“我们今年一起撒儿、以后每年都一起撒儿，好不好？”

狗最近是疯了，天天往家肩扛手提各年货，冰箱已经严重超载、连联窗灯笼都抱回来一大箱。焦哲摸着他的：“傻狗啊，咱家现在连给沙发电视龙厕所贴联都足够了，超市也全年无休营业，你就歇一歇吧！”

“焦医生，”冰如把餐盘挨着他放下：“你怎么不吃饭？”

“你买这么多！”焦哲看着餐盘里的炖排骨、炸和红烧，气不打一来：“疯了吧你？想让我下个月和你一起吃土？”

“焦哲，”冰如转过，神有幽怨：“你一定要每次跟我说话时都这么公事公办吗？”

世锦两手各一个餐盘，收腹缩几乎把全像片儿一样都贴到墙上，才既躲过一骑绝尘的冰如、又保盘里汤汤的饭菜无虞。

“冰如这是怎么了？”世锦坐下：“你惹她生气了？”

“我这不是向你学习嘛，”焦哲打着哈哈：“主任在科里一天说八遍让我们向你学习，咱两同校还同届，我要是不提上鞋追慢赶，和你这距离不是得隔个喜拉雅山那么远么。”

阻挡失败，石远的泪下来了。

“哎呀这不是咱两一起吃嘛，”世锦嘿嘿一笑：“还没告诉我冰如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对人家说狠话了？

焦哲坐在餐厅桌边地想着，世锦拿了他的餐卡去打饭，良心发现让金主爸爸坐着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