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哥哥得也不对，我太心了。中间任何时候摸摸额就能知你在发烧，但是我都站到你边了竟然都没伸手；还有你的字虽然难看，但是歪歪扭扭成那样怎么就没想到是胳膊不方便？今天早上打电话时也是，背景音乐明显是在小区或者公园里，你再怎么巡逻也不能这么吧？平时看病人我都没这么心，但是对你，我竟然无视了这么多不对劲的地方，必须检讨必须改，我会努力细心起来。”

石远心虚地嘴：“……哥哥对不起……，我是怕你担心，反正伤得也不重……”

焦哲觉得有，他闭了闭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一下，但“视野”里仍然是那一片刺的红、和石远站起来后忍痛的、苍白的脸。他三五下脱下白大衣：“兰，帮我跟主任请半天假；世锦，把衣服给我扔柜里。”

“不过，你会经常遇到那蛮不讲理的人吗？”用勺慢慢搅动粥降温，焦哲抬问他：“我后来又看了一遍视频，他骂得特别难听，你忍得脖上都暴青了说话还是很平静。”

歪歪扭扭的字和画、费尽心思不和他碰面、早上电话里声音虽然平静但熟悉的太极拳音乐背景，都有了解释。

石远被勒令躺在床上，焦哲发现他还有发烧，

“兴个啊！”焦哲使劲着小朋友的发：“我先看看你的伤，然后再跟你算账。”

房门打开，石远目瞪呆看着风尘仆仆来的焦哲。

端着饭菜走卧室，焦哲板起面孔：“狗，趁着饭菜晾一晾，我要说几句话。”

“说到你故意躲我这条，错误要严重一万倍！”焦哲用勺在桂圆粥里疯狂戳戳戳：“如果再犯，一刀两断！”

石远使劲，态度诚恳；上又摇：“不要！”

“可为什么你有事了却不告诉我、而是躲起来自己扛？如果说上次婆婆事时咱两还没那么熟，那这次呢？如果今天不是世锦发现了，我还傻乎乎以为你就是累了想睡觉！石远！你特么到底拿老当什么啊？！”

石远微微低了：“经过上次婆婆那件让我后悔一辈的事以后，我就想明白了，边总会现这样那样的垃圾，

桌上一片狼藉，有带血的棉签和纱布、有歪倒的药瓶、有刚刚绑好但七八糟的绷带。石远下意识想把胳膊藏到后，焦哲已经坐下了：“我刚刚给你们单位打电话，才知这两天你都休息。所以，”他叹了气，捧起石远的脸：“你不仅装睡避开我、还一大早爬起来在小区里坐着、直到看见我门才回家？”

石远坐起来，发现试图用嬉笑脸扰无果后，立刻换上“哥哥请讲我非常乖巧准备好了洗耳恭听”的表情。

话没说完自己就被搂怀里，半天听到哥哥有发颤的声音：“第一次见面你就因为不想撞我让自己受伤、后来又为了见我去教江世锦那个大笨板，不仅摔伤晚上又吃辣吃到胃疼、然后大冷天浑冻得冰凉给我送钢琴会的票、还有那天兰说了我才知大年初一你在手术室外站了整整快一天等我。”焦哲使劲搂住他，搂得他快不上气了。

石远慢慢伸左手也搂住他：“哥哥好凶，可是我很兴。”

“哥哥你没错，是我故意躲你的，你哪能一下想那么多？”石远睛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