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的晚上冷风阵阵，小地方又没什么夜生活，越往县城边缘走路灯越稀少。

忍着。

忍着这别扭肮脏的西装、忍着这个霉味的房间、忍着目而及所有的恶心。

斜对面的院终于有了动静，一个女人走了来：发被包在暗玫瑰红的巾里，脸又黑又暗、满脸沟沟壑壑的皱纹，推着一车豆腐慢慢经过。石远心里一动：“哎大，这门正好有卖新鲜豆腐的，你帮我买一块个豆腐吧，正好下酒。”

“昨天没吃够也没去成龙王，所以又来这了。”石远笑眯眯还坐了昨天的位置。

“主吧，昨天那三就很好吃，再来两个冰啤酒。”

石远边慢慢溜达边牢牢记下路走向、路两边的标志、所用时间和沿途监控位置。石勇家距离斜对面的木材厂步行约4分钟、木材厂步行到冯氏诊所和柳氏诊所分别是8分钟和17分钟、去冯氏诊所的路上有一可以藏的地方，是个落差快2米的内凹陡坡，隔几步就是条的臭沟。他12月13日狱，那么动手时间最好在12月下旬到一月底，彼时面会更低甚至结冰，这对藏匿既是好事也增加一些不确定因素——可能会有人在冰面上过河。

小路尽一家发廊的后面。前台大婶一边嗑瓜一边看着手机哈哈大笑，倒是仔仔细细把石远递过去的钱放在紫灯下验过两遍后，才草草对了份证：“开在拐弯的大桌上，押金条收好、没有押金条不给退钱。”啪地扔钥匙就继续哈哈哈了。

看到是哥哥的信息就会忍不住嘴角上扬：“下午的已经结束了，饭后只给半小时休息时间，一会儿还要回去继续培训；这个糌粑是青稞的？要是方便带哥哥就带儿回来不方便就算了，估计我也吃不惯。”隔了三分钟又发一条：“同事喊我上课了，哥哥快去休息，你。”

“来了老弟？”还是昨天那个大迎了来，石远估计她名字里应该有个“莹”字。

把被摊成糟糟住过人的形状、用纸巾把凳表面仔仔细细了一遍，石远决定只要在房间里就只接这凳，包括睡觉也打算在这凳上眯一宿——应该怎么比床单这些织净些吧？

掏手机，哥哥已经发了两条：“培训结束了吗？累不累？”、“今天有病人送来些糌粑，长成这样，院长让我们收下，我吃了一个还是不太习惯这个味。狗要是想尝尝我回去时带一儿。”

最后记下的时间是白天那家“小莹农家乐”的，这是附近唯一一家公共场所，也是方圆五百米内最亮的地方：8开始收拾、820关灯锁门。

“今天想吃啥？我还让厨房给你好好！”

去柳氏诊所的路上暂时还没找到藏，路两边都是大片玉米地，现在这个季节秋玉米的秸秆还很，很多地方看不清楚，是下次要重勘查的地方。

石远边往回走边听自己的脚步声：鞋底还要要继续磨，路上的碎石太多，这声音有大了——其实旅游鞋最合适，可是和黑西装又不。

肚咕咕叫起来，下午吃的东西基本都被吐光，看看时间已经7多，石远带着两个手机了门：不意外，今晚最多明天该有电话来了。

趁着这女人停下来忙碌的时候，石远细细打量着，发现她似乎有一只不对劲：非常浑浊，睛转动时球并不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