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陆今晨真假参半的说法，竹之词有些疼，这还不如八宝斋楼上那说书的。

“你的意思是，云夫人故意称病，是为了偷得南郡王的消息，为了小公以后打算？只是被你正好发现了，你帮了他一把？”

言宓在门外等到张太医走后，才随着云夫人的贴婢女了屋，隔着帘，他瞧见她虚靠在枕上。

礼罢，陶彤与陶洵便又各自玩去了，待到她们跑远了，言宓摆一副慈眉善目的样：“言某在江州呆了这么些年，转间，两位小都已经到了可以嫁的时候了。”

陆今晨一脸正气的模样让人无从反驳。

荆夫人何等警觉，一听他这话便知有意，心下一想，有了打算，面上却仍：“还早着呢，我还想她俩在我膝下多玩耍几年，言先生莫不是替这俩丫瞧上了什么好人家？”

那把破折扇，他都觉得冷，左右是逃不掉了，陆今晨索靠在了墙边，开始讲起他冗长的故事。

“正是。”

“言先生多礼了。”荆夫人语气淡淡的，她前几日接到哥哥来信，说是在盛都发现了南郡的线，多半是南府的人。这时候派人去京城，其心思简直昭然若揭。跟着许家去推翻西郡，陶铖这不是要打荆家的脸吗？她本就无嫡，若是将来陶轶袭了南郡王爵位，荆家能不能保全都不一定了，下这人还是陶轶的师傅，她自然是没什么好脸了。倒是她旁的两位小，朝着言宓仔细行了一礼。

云夫人的在好转，张太医最近越发本分了，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药熬药送药，希望这夫人的病可以早日治好，自己可以早日回京城去，这江州他是无论如何都呆不下去了。

“是宣儿吗？”她隔着几层纱使劲儿地瞧，想辨认外跪着的人的样。

言宓看到她下了床，连忙跪下，：“夫人不适，千万别再来，这样的天气，易风寒。”

陶轶被竹之词支走了，言宓仔细想想，他总是靠着竹之词了很多事情，却从未向他坦白过任何事情，不论是自己的事，还是云夫人的事。

这话说的讽刺，他一个小小的谋士，有什么资格替这俩县主议婚事，不料言宓仍觍着脸回：“言某自然不敢为两位小说亲，只是想起年初时见到荆家二公与大小一同玩乐，那情谊自是青梅竹，两小无猜，遂有而发。”

荆夫人瞧着园那正在嬉闹的两个女儿，眉间终于有了些笑意。

她起的动作果然停下了，不一会儿，婢女去了，带上了房门。

第二日，言宓去了南郡王府，陶轶近来的心思让他越发看不透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已经开始怀疑云夫人和他了。

“云。”言宓的声音隔着那几层纱传了来。

这会儿，张太医刚把熬好的药送过来，就碰到了言宓，他是记得言宓的，当初跟清潭山庄那人一块儿来的那个，想来又是来探望云夫人的。

“夫人。”言宓今儿个挑了不常走的那一条儿，路上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来园里玩乐的荆夫人和两位小。

……

婢女将他带来的玉佩送了去。

听到他的这声“云”，白云更是慨了：“言宓，陈宣，你倒是隐姓埋名得好，叫我都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