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咳嗽仍是不断，只得断断续续地说：“可说过什么时候让我再？”

“我病的这几日，里可还有消息传来？”

迷蒙地睁开，果然见是邓齐的脸，那张脸有些憔悴，应是几天没得好好休息，困熬所至。

邓齐就是再气，见了这样的宋念也早已在心里成一团。他却还要故作严肃地与宋念再逗上一番，便还是板着脸，

宋念再醒时，邓齐已经不在屋内，倒是胡莽正小心翼翼得拾掇屋角燃着的炭盆。见他醒了，连忙给他端了，看他服下。

正说着又听见邓齐的脚步声从廊下传来，两人连忙噤了声。

邓齐见他醒了，便知他这一关是又熬了过去，他一连几天昼夜不休得照顾着宋念，如今宋念醒了，他神乍一放松，才觉困顿如般汹涌而至，竟是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倒没有定日，只说公大好了便去就是。”

第二天邓齐果然被胡莽支了去，一早起来给宋念画完脸就走了，宋念连忙吩咐胡莽备车。到了门，递上名帖等待召见。

宋念刚醒，神并不太好，邓齐双手环着他的腰，睡得正好，他不想多加挣动，怕吵醒了他，便侧了侧，背对着邓齐，也睡了过去。

胡莽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虽然邓齐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告诉宋念，可他总觉得该以宋念为主才对。便将前日中来人，宣宋念，被邓齐挡了的事一应都说了。

那邓齐虎着一张脸，先是扔给见了他就瑟缩在一边不敢直视他的胡莽一个锋利的刀，才慢悠悠得爬上车，打开门，果然见宋念兔一样的睛躲在厚重的貂裘后面，见他开门，便无声地冲他弯了弯那致的眉和。

“齐哥，我没事，你去躺一会儿吧。”宋念人虽醒了，嗓音却仍沙哑得厉害，像是生锈的铁相互发的声音。

自己都不知是什么内容的梦，他觉得自己仿佛陷了粘稠的泥浆中，便是轻轻挪动一下手指都是不能的，上仿似压了重，又仿似溺了无边的苦海，息不得、呼救无望。突然间一个温的怀抱凑过来，将他轻轻地从那一汪绝境中拖拽来，落在他后背的轻抚传来实在的，他借着那人轻声的哄拍渐渐回到人间。

天寒地冻地，宋念缩在车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仍未等到召见，倒是等来了神不明的邓齐。

“是。”

“公刚好了些，不该如此劳神，一切有我和老邓呢。”胡莽有些犹豫，宋念病时，内来人召见过他，被邓齐兼施给挡了回去。

他也不愿，总觉得那皇帝厉得神后面藏着诸多的贪婪，他在他的下，便是被猎手盯上地猎，稍有不慎便是粉碎骨。可他一个份尴尬卑微的质，能得国君召见在外人看来已是莫大的恩，怎可一再称病不。届时雷霆之怒一，随便寻个由，便是信国千万百姓的生命之殇。

“明日你找个由让齐哥去一下，你便送我，可记住了？”

“胡大哥，我知你谅我，可是，唉，不说了，可是内来人召见了？”宋念用袖掩了，轻轻咳嗽了两声，见胡莽低着不说话便知自己所猜不差。

他轻声得“嗯”了一声，也顾不得与宋念多说几句话，便就着搂抱宋念的姿势，歪在他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