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柯也察觉到了不对，每日巡视比他自己都上心，再没因为要烧制云耽误过巡视。

裂一直没有找到，倒是异变了的小兽见过不少，九濡心里存了个不小的疑问，既然已经现受到裂影响的兔，那裂的位置应该不难找了，可这裂却像有了灵智似得，与他们玩起小孩的捉迷藏游戏来。

三个人在暮海云境住了三个月，每半个月黎柯边的小将给他送一次公文，顺把上次送来已批阅好的送回去。夜间除了烧制云，黎柯还要些时间查阅典籍、批改公文。九濡看他辛苦，想说自己一个人去巡视，可也知说了也无用，脆黎柯夜里什么他都陪在一边。有时画画有时练字，偶尔打个盹，醒过来，黎柯还在长着颗夜明珠看公文，自己上倒是妥帖得搭了条薄被，睡得舒服。

两人在一起生活的久了，九濡就越发能受到黎柯的好。他在外人看来，总是潇洒恣意，但骨里却是个极为细心的。九濡的喜好，甚至自己都未曾在意的小习惯，他都看在里。九濡喜歪在床看书，床上便总是比平时多两个靠枕，方便他撑着胳膊。九濡喝茶喜七分，只要是从黎柯手里接过来的茶，便从未有过六分。九濡刚刚睡着时稍有声响便容易醒，醒了就再睡不着了，黎柯便是有天大的事，也没有在那时发过声音，只等他睡熟了才起来去事。

这些一一滴的关心如涓涓细一般，顺着平淡的时光一起，缓缓淌九濡多少年未曾动过的心里。以致后来发生了诸多变故，九濡即便觉得再难熬，只要想一想曾经他给过的温，便又有了持下去的勇气。

小院里不仅有游鱼戏、珍异草，还在房后不起的地方改了个烧棋用的小窑。九濡每每见他半宿半宿得不睡觉，烧来的东西却不不类，便总是劝他，“在纸上画张棋盘，以圈代白，代黑也能下棋，何苦费这个力气。”

黎柯怕扰他睡觉，已将明珠亮度降到

籍孤本，竟叫他在里面寻一本烧制云的密集。

“怎么看你近来又比以往更加忙碌了，公文都比之前多了不少。”九濡翻了个，侧躺在床上，单手支额，半眯着睛于黎柯说话。

九濡在细沧海境时闲来无事，顺手给他烧了一茶，一直被他珍而重之得藏着，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如今这茶正摆在他们卧室的茶案上。他总说也没送帝君什么东西，倒是收了不少帝君的礼，防的玉也被他贴带着，甚至曾经二人联系用的铜镜话门都被他放在储戒中，明明无沾染尘埃，却还是时不时拿来一。

“那怎么能行，我早就想了送给帝君，再说又不着急，我早晚能来的。”黎柯笑眯眯得推着帝君回去休息，他这窑里烧了本命真火，帝君功法属，在这待时间长了恐于有损。

云的烧制讲究颇多，方、火候、都各有讲究，黎柯功法属火，火候拿倒是不难，但光是方这一样，就是一等一的难题。上好的云用的是玛瑙石、紫瑛石等合研成粉，加红丹粉等颜料，辅以硼砂烧制而成。这些材料在外界可说是遍地都是，在这暮海云境中却不一定是原来的东西。黎柯需得放开神识，将各的矿都一一查探过，找类似的带回去试着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