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正上门板，黎柯牵着小小的帝君走到她跟前，脆生生得问：“婆婆，您这里招工吗？别看我小，我活很利落的。”

“你不怕说起来拗就随你，要我说就是两兄弟，关起门来是不是兄弟谁又能知。”九濡实在忍不住要打击他，还持不要兄弟，真当这些都是人呢，不过是芥中的幻影，就连他们二人现在也只是一缕幻象。

“是是是，帝君说什么就是什么，是兄弟。”黎柯在帝君面前一向没有原则，两个人牵着手往镇里走，虽然衣衫破旧但最起码看起来还算净，帝君的发也是他刚刚给束起来的，看起来倒的确像是寻常人家的一对小公了。

九濡本就长得圆圆白白的一团，如今皱起一张小脸，五官都挤在一起，可怜得一声哭诉，顿时瓦解了大娘最后的心里防线，二话没说端上两碗腾腾得

经被牢牢绑在他背上又往前走去了，“你觉得咱们两个像不像突遭大难、痛失双亲、孤苦无依的一对难兄难弟？”

大娘还真是个心善的，一见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站在台阶下脆生生得叫婆婆，连忙拉他俩屋说话。

九濡被他一席话说得牙都要酸倒，临了还要不情不愿得合他，抓了个他即将收尾的时机，可怜得拽了拽他袖，怯生生得说：“哥哥，我饿了。”这话倒是实话，他的确又饿了，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得鸟，五脏庙早已造了反。这也是他俩之前便商量好的，为的是一举成功，再不用大半夜得去找第二家落脚。虽然九濡一开始不愿意，但摸了摸自己的肚，又觉得合该二人共同分担才对，这才不情不愿得压了个轴。

黎柯早就造好的一番苦一脑都倒给大娘，说到情动还挤几滴晶莹剔透的泪，虽然他自己暗暗得起了一又一的疙瘩，幸好都在衣服底下，大娘看不见。别说是他，便是站在一边当布景的帝君也不得不叹服他天生便是个蛊惑人心的好手。

黎柯打算着先在镇里找个活计，怎么也要先挣下饭吃，反正在这里多盘桓一段日，外界也就一眨的功夫，简直是天赐的良机。

走到了才知，这是个不算太小的镇，今天正好是集市，人来人往的还闹。一了城九濡死活不让黎柯再背着他，两个人涉了一阵，最后各退一步，手牵着手走。

昨夜偷来的衣服，总不能大摇大摆得穿着回去那个村里晃悠，黎柯选了另外一个方向走，夜里也见过那边有影影绰绰的灯光，想是也有人家。

“不是兄弟，怎么能是兄弟，决不能兄弟。”

一开始九濡还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黎柯走一截去他才想明白，又着黎柯的耳朵用力扯了扯，直扯得他呲牙咧嘴得与他讨饶才罢休。

在镇里打量了一圈，黎柯觉得街角那家酒肆是个合适他二人落脚的地方。黎柯在附近听了一会儿墙角大了解，这家酒肆店主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寡妇，家中有个女儿已经嫁并不经常回来。这老太太看起来慈眉善目是个豁达快的人，应该也比较好相，黎柯与帝君商量了一下，帝君也觉得不错。二人一直等到日暮西沉，客人都散了才登门。

“帝君，咱们两个就扮作逃难的小孩吧，你是我家小少爷，我是你家家仆，与大人们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