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开来，想是已经封住了其自主意识，这会儿再喂药才得以喂得去。

现在有个事能占占他的心思也好，他不敢回想与帝君相时的滴，甚至不敢回暮海云境他们一起盖得那座小房再看一看。帝君送他的茶他不敢去拿，他给帝君烧制的云还晾在案上，没来得及送给他······

司文领命退下了，黎柯又在床上委顿了一会儿才起走去前殿，三界横生，只靠鲁河地府之力恐怕不行。他也不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是否已经接受了帝君走了的现实，他不敢想这些。

黎柯搓了搓面，闷声说：“启了吧，让他们先把消息报上来，不是什么时候的什么事，只要觉得有异常的，都报上来，只给你两天时间。”

“回禀陛下，先前并未着重吩咐过，只是安了人去，尚未启用。”

他早就对邱光济心存疑虑，之前邱光济问他兵防布置之后他便留心着，果然见军中或多或少地掺杂去些人。黎柯对将士们极为上心，外征战时与将士们吃住都在一起，军心甚稳，可现在才半年不到的功夫，就传来过两次黎柯罔顾将士命的谣言。再加上帝君死前所下的神谕，又摘除邱光济一项权柄，此举无疑是在提醒他，邱光济有鬼。

黎柯有时会冒一自暴自弃的念，那就是什么都不了，他什么魑魅魍魉祸害苍生、他什么有心之人谋谋，他找个安静的地方自我了断了，让他们去闹吧，又与他有什么相？可这个念刚一冒来就被不知什么给压制了，他没办法看着帝君用命换来的世界再次崩坏，更不能容忍那人手握权柄却行不义之事。

司文、司武从没见过这样的陛下，以往哪怕他在战场上受了再重的伤，养

黎柯无比痛悔，之前帝君说千年时他为什么想得是缓缓图之，只翻了翻藏书阁便再没往别努力过？或许他该看看那些禁书学习些禁术，哪怕以万人为祭他也不怕。不过跌落渊、一世骂名，这些与他的帝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即便帝君不愿他人为祭，那便生祭了自己又何妨？可想到这里，他又苦笑一声，哪有如此简单的法能阻止神陨，一切也不过是他妄想，可现今，是真真连妄想的机会都没有了。

针之后原以为他还会哀痛半晌，却见他只是垂愣怔怔得坐了一会儿，便抬起来问他：“原先安排在邱光济那边的人可有传回什么消息？”

他便如此脆利落得走了，为了苍生，为了他信仰的大地，一犹豫也没有地就走了，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护心的丹药、汤药吃了一堆，增补仙力的药也吃了不少，如此黎柯还是在床上躺了三天才醒来。司文、司武一直倒替着守着他，这会儿正是司文在此，见他醒了，连忙上前去看。只见黎柯睁开，先是双目无神一片混沌，随后自己摸索到脑后施针的地方，一把便将针了。

司文被他没没脑的这么一问，竟愣住了，原以为他即便醒了不闹，第一句该问的也是肆三界的那些妖，没想到问得却是与当下事务无关的邱光济。

二人之间的遗憾太多，这些都似刮骨钢刀一般，时时刻刻凌迟着黎柯的、心肺，他甚至觉得呼都需要提心力来用力得，可的每一气都跟带着血沫似的，针扎一般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