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浩依旧。

“或许你可以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隐姓埋名过完一生，”范浩也有些难过，却还是继续说：“余尽，你也猜得到的吧，现在没有人动你，不过是因为那些知情的人还没有商量一个让所有人满意的对策来，又因为惊扰到你，他们害怕你会向公众坦诚这一切，但这是一个非常微妙又不稳定的平衡，稍有风草动，这一切就会消失。”

胡小华在一旁念念叨叨，余尽坐起来，拿起筷，看了桌上颜丰富的饭菜，趁着胡小华不注意皱了皱眉，然后在对方的盯不放下，艰难地将大半桌肚里。

余尽这一刻居然很平静，这一个多月里，他被这个问题反复折磨，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要纠结自己的过去，而不愿意往前看，但在一刻，他有些明白了，这大概是天使然，只有明白自己从何而来，他才知要怎么向前走。

“多谢。”余尽偏过，有气无力地说。

“我清楚了，你是基地里复制来的生命2号，在你之前，木婉清和余修竹诞下的是复制1号，或者说生命1号。”

老板，就算你是病人也不能这么任，为了将你好好地藏到这里，我和丽丽可谓费尽心思，我们俩两这几天也过得老鼠似的，到躲。”

“你别谢我，都是丽丽的功劳。”胡小华微微移开视线，然后将买回来的饭菜端上床边的小桌，说，“你要好好吃饭才是，你也不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模样了，丽丽也真是的，不让你去医院，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

余尽停顿好一会，不带任何情绪地说：“我最好的归宿，就是回到实验室，至少我会好好活着，是吗？”

“其实这也是我还不明白的地方，袁天意为什么要来你的看者，还会与你产生情纠葛，这不像一个看者会的事情。”

范浩，余尽便问：“袁天意是我的看者，对不对？”

“原来是这样。”余尽叹息一声，突然不知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被造的并不拥有自主的权利，我也没有想清楚，我，”余尽的目光突然变得很遥远，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说，“我要再见袁天意一面，我需要解释和答案。”

“知我复制的是谁吗？”

范浩来得很快，他甚至怀疑范浩打电话时就已经在这一片了。

范浩一上来就直接正题，扔了余尽最最在意的问题。

“你的真实份一直是个秘密，但是林城里知的人也不少。”范浩看着余尽，微微皱着眉心，“我不建议你继续留在林城，你应该到一个新的地方去重新开始生活。只是——”

“我还不清楚，不过肯定与释佳明有关，有可能是他的家人。”

吃完饭，他问胡小华要了的地址，传给范浩。

“只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并不代表事情真的结束，毕竟，我，一个从实验室里走来的人类，抛开最初这么的目的不谈，单单是我还好好活着，就会引起大的社会争议，我不能暴份，而且会有狂的人想要继续这项研究，而反对的人可能更想消灭我这个存在。”

“复制，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