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实在没话可说，他就睁着双大睛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刚想说要不然我请你吃顿饭就被他抢了先，他说你长得真好看，我给你画幅像吧。说完连我的意见都没问就跑了，小雀似的，我连叫一声都没叫来。”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十一年前的元旦，商都东海公园的小广场上。”

他愣了愣，想说这样不好吧，看着那人邃的睛又咽了回去，心里却莫名生一气来：你有人为什么还来找我？怎么，又是个玩人情的alpha？

敖广不知这人到底在犟什么，或许十年前的他很需要这笔钱抚养儿，但现在敖丙已经长大，他也有了份稳定的工作，工资虽低却足以糊，他不求这些——可人家救了自己的命。他支吾几句，到底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又开始跑

“那时我还是个没什么成就的生意人，独自一人跑到商都闯，年轻气盛屡屡碰。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我却连连丢了好几笔单，夹着烟在广场上漫无目的地溜达。其实有一笔单我本来可以拿下的，只是那客执意让我娶他的女儿，我拒绝了，这生意自然也没我的份了。”

“我有儿愣，接过糖葫芦没说话，他也不介意，自己在那儿叽叽喳喳说开了，说他是东大的艺术生，其实只差几分就可以考上海大，不过也没什么，东大的饭比海大好吃；说他的租屋快到期了，自己没钱去房租；说他今天来写生，看见一群小猫在抢，他想抱走一只结果差被挠...”

“无论成如何，我都给。”他嗓音低哑，甚至有些颤抖，敖广差就以为这个alpha要哭来。

“他已经过世了。”他听见男人低声说。

不定，当他们在床上乐时他躺在病房里一个人对着天板泪，任麻醉剂一带走他的意识，醒来后用不熟练的姿势右手抱起儿，满脑空白坐上去京城的火车。

“我盯着那个糖葫芦车发愣，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扭发现是个小孩儿——至少对我来说他还像个孩，他背着个大画板坐到我旁边，脸上小猫似的左一右一颜料。他递给我一串糖葫芦，笑着说嘿，你也没地方可去呀？”

他也曾愤懑不平质问天地，可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往返在郊区和城区的地铁里，自己起来，在张牙舞爪的世界保护敖丙，为他撑起小小一片天。

“那先生你...”话未就被打断，alpha伸一手指抵住他的，声音无端温柔：“叫北辰就好，这是我人为我取的名字。”

“公园里都是挽着手的情侣、带着孩的父母，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开心，我还记得有一个小男孩向他父亲讨糖葫芦，他爸爸二话不说就买了一个，这在我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的父亲从不会给我买这些东西，他觉得这是浪费钱。”

“抱歉...诶你什么！”手忽地被攥住，北辰的手指箍住他的手腕不让人逃脱，又立刻放松力，无比轻柔地拂过那伤痕，生怕痛了他一。

“糖葫芦没有我想象里那么好吃，很酸，还有，可我心里却无端平静下来，歪看他，时不时和他攀谈两句。”

他垂着眸看那伤疤，对面人抿着一言不发，眸里混沌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