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睿

“臣能赢球，纯属侥幸。”段云睿慌忙答。

周忽：“臣妾适才听说段家二郎从科举，如今离秋闱不过半年时光，皇上只顾踢球，没的耽误了人家！”

“正好我也饿了。走，我们吃饭去。”

不过皇帝并未因此生怒，反大呼过瘾。他大汗淋漓的跑上看台，连喝了四盏茶，才接过内侍递上的汗巾去满的大汗。其余人在看台下就地歇息，那里支着一条长木架，上面亦有酒供社员饮用。

“哈哈，没有实力，哪来侥幸？赢便是赢，我又不是那等小气之人，来来来，大家举杯，为胜者杯！”

“啊？果然彩。”

周呆呆答，忽见他鼻尖额上仍有些汗珠，自然而然掏手帕轻轻替他拭去。

“那他们呢？”周指着台下休息的众人。

“怎么样？是不是很彩？”皇帝仍有些气吁吁的问，肌肤被汗泽，透健康的红。

皇帝又笑：“不过今日我们输得并不甘心，等几天再来比过，下次云睿可要小心了。”

周隔着粉红的海棠对着段云睿微微一笑，风动，人比，段云睿一时看呆了，接着又垂下了。周亦暗自叹了气，吩咐黄桃去请众人来席。那些人才敢来，却不敢坐。直到皇帝换了新衣过来，众人才行礼坐下。皇帝和周并坐于上首，段云睿坐在皇帝下首。

“要不是最后那一脚我踢偏了，最后赢的就是我们队了。真可惜！”皇帝仍兴奋的谈论着刚才那场比赛。可惜周本没看，现在才知赢的是段云睿。

皇帝忙：“若非妃说起，朕都忘了这事了。云睿才华横溢，将来必是朝廷栋梁，若因蹴鞠游戏耽误了，岂非朕搬了石砸自个的脚。既如此，云睿这段日且安心在家温书，若闷了时，亦不妨来走走。”

“待会儿大家一起吃酒。我们先过去。”

周闲坐无聊，见卷棚四周木扶苏，蜂飞蝶舞，便起来到丛中看那开得正好的垂丝海棠。正看着，段云睿已领着齐云社众社员慢慢来了，大家都换过了衣裳。见周一人俏立前，皆住了脚步，避嫌不敢过来。

众人轰然应诺，一齐举杯畅饮。

崇政殿一边的一座卷棚里已安放了桌椅，无数内侍娥忙着端酒上菜布置。皇帝让周先去坐着，他去殿后的浴房洗浴换衣裳。

“我有饿了。”周。

段云睿愕然抬，正迎着周探过来的目光，不由心生苦涩，要开，嘴翕动，却说不话来。他分不清周是为他的前途着想，还是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不再见他。抑或二者兼而有之？

皇帝那一方的旗帜已达九面，再多一面，就赢了比赛。当所有人都以为胜败已分时，奇迹现了。段云睿像打了血一般，带领队伍奋起直追，在比赛结束前，不仅赢回了输掉的旗帜，还生生多夺回一面。大所有人意料之外。

“云睿今日赢了球，怎还如此沉默？”皇帝笑问。

酒过数巡，席间气氛更趋洽随意，言谈不离训练、比赛，显见皇帝往日常设筵招待众社员，而周是第一次参与。她偶尔一两句话，光有意无意总在段云睿上连，众人敬她酒，她便喝了。大家见皇帝妃竟如此随和直，都心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