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也不想听你说任何话。你走吧！”周不知不觉语调飙升。

如今结果已昭然若揭，在淑妃明显犯错的情况下，赵启仍下不定决心戳穿她，却选择让周背负邪祟之名。这不是她想要的，却是在预料之中的结果。

“你来嘛？”

“我错了，我不奢求你立刻原谅我，”赵启说着举起周的手，“你打我气吧！打多少下随你兴。”

周一回，就见到光下跑得气吁吁，汗浃背的赵启，正朝她齿而笑。他的额上、鼻梁上，脖颈里，布满了晶莹的汗珠。

“请皇上成全！”周没有就着赵启给的台阶下台，而是着赵启表态。既然他选择了保淑妃，那他就要承担选择的后果。

周就是要让他内疚！

犯难。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去试试！

“我……”

赵启正摇摆不定，忽见到怀里哭得戚戚哀哀，双颊掌印未消，模样十分凄惨的淑妃，心顿生怜惜之情。再见到周冷漠僵的面容，心中一叹，艰难的了。

大殿之外烈日当空，浪滔天，他立在殿上的台阶上四下里一望，只见周一行人正贴着天街的墙匆匆远去。他顾不得上，也懒得维持他皇帝的尊严，迈开步直追过去。

赵启才说了一个字，周已转便走。赵启忙绕到她前面，不知为何，他此刻心里特别慌。

明晃晃的光从殿门照来，赵启望着周那倔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台阶尽，心忽然一痛。他有一预，如果他任她这样离开，他将后悔莫及。

一念及此，赵启放下淑妃，撩起龙袍快步穿过人群，追了去。留下一众人在殿里，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

“谢皇上成全。”周面无表情的说完，不顾帝后尚未起驾，带着随从人等，就那么离开了紫宸殿。

守在殿外的内侍亲卫们何曾见过皇帝狂奔的场景，不由目瞪呆。

赵启的确无话可说，他只想歉，可一如周所说，歉有什么用？

周只顾低疾走，不再到愤懑和悲伤，心中静如止，倒也不觉得了。黄桃和白梨等人随在她后，皆沉默不语。路上巡守的禁军纷纷行礼不迭。

周看着光下赵启那张俊之极的面庞，忽然难受起来，冷冷说：“你有话为何不在大殿上说？此刻再说，又有何用？只会让我觉得虚伪可笑！”

“我有话跟你说！”赵启了一大气，才把话说顺了。

大殿之上，无人敢声，甚至大气都不敢。有人听了周言语之中的惨烈意味，有人暗骂她不识好歹，不懂就坡下驴。

正走到宣祐门前，忽听背后有人大声叫喊着她的名字，一转，见是赵启，又转继续往前赶。走宣祐门后，请安声已渐趋渐近。忽然一风袭来，周的手臂已被一只满是汗呼呼的手捉住了。

路旁的禁军们你望我，十分尴尬，想退又不敢动，不退又怕遭殃，难熬之极。好在赵启及时的对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我不想听。”

淑妃怕赵启一个心拒绝了周的提议，忙扬起那张红的脸，泪婆娑的轻轻啜泣。只要周被贬去颐苑，她挨这两耳光也值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