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想思考，不想理他。

张那劲儿本敌不过吴昊杭，他里不断淌泪，心里有气，一脑全翻涌上来，也有醋，酸味都酿成了苦：“开！傻/！”

“放开再拽着你往下吗？！”

张趴在吴昊杭上，脑袋被着，一双手怎么扑腾都没用，连哭带骂又奋力胡闹，很快就把自己累到没力气，他慢慢下来，不哭也不骂了，想要轻蔑地自嘲，笑不来：“我搞不过你，求你行行好你放开我。”

不是女孩又怎么样？不就是“喜”两个字，有什么说不的？说来，丢给他去烦恼，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分扬镳，不过一起长大十八年，人生好几个十八年，有什么好稀罕的？

堪堪停在小丘包上，张龇牙咧嘴，一时间在地上酸痛得一动不想动，他听见有人笑嚷“那边儿又摔了一个”，接着就是一阵哄笑，说不定那姑娘也看过来了，飒英姿能完一整个坡，肯定是教练教得好。

心脏都要憋炸了却仍是怕，他就是稀罕啊。

张望着天空，雪松耸，天云阔，怎么就他这么窝？

张把剩下一只雪杖也拆下来扔掉，雪板那么长，他一个人连站都站不起来，想都不想全脱了，边解扣边死死咬着不让哽咽来，像一只被兽夹夹住了尾正奋力逃生的小动。

吴昊杭猛然回神，爬起来去抓他：“张！”

还有陈祈，骂他麻瓜是冤枉他了，看看他现在都快把音音到天上去。

有什么好稀罕的？

说着就去扒张的胳膊，雪杖太碍事，他三两下给摘下来，“是不是摔坏了？”

张被他抓得踉跄，一歪，两人全都摔到雪坡上，抱成一团往下了好几米远，沾了满发的雪沫。

吴昊杭不放，反而把张往上搂搂，一手住他一手给他拍拍雪，两人就这样倒在雪地里。

那姑娘，失踪十几年一上来就提亲，不加好友不要，来校门堵人，又送百香果又送这送那，什么节都要来凑闹，过年也不安生，装傻充愣她最会。

“你放开！”

“

吴昊杭把张护在怀里抱住，骂了句脏话，不顾他挣扎就不松手，“你到底怎么了！”

午睡了他一个胳膊的，作为回报，在坏了路灯的分岔路让他公主抱，他说：“，如果你是个女孩，我们是不是早就定下娃娃亲准备一毕业就结婚了？”

吴昊杭被他骤然爆发的力量推搡开，又被一双砸满怨愤的睛瞪傻了：“...儿？”

就剩他，怎么就他这么窝？

“你把我都哭傻了。”吴昊杭喃喃，试探着问他，“是因为看到苏呈音和陈祈去玩儿了，很难过，是吗？”

张想，废。

比什么时候都窝，还骂别人傻/，最傻/的就是他自己才对。

仰八叉了。

逃来了。

还有苏呈音，他要是能有他一半一半的勇气，别说怼在墙上告白了，就是怼在床上松开腰带他也不带卡壳儿的。

“！”吴昊杭很快追来，手上没有雪杖，脚上没有靴，他矮下/急刹在张边，看他一只胳膊别别扭扭地横在脸上，登时吓坏了，“摔哪儿了？戳到睛了吗？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