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玉卿也不好去扰他，将粮烤，用竹筒盛了半筒雪烤化，慢慢将就着吃下肚去。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找借说追不上你。”荀玉卿解释，“我……岁栖白，你很好，是我不上你，往后定然还会有更好的……也许是最好的人，与你最的。”

其实荀玉卿心中也明白，这世上没有尽善尽的事情，每个人的缘分也是有长有短的，他早明白，但真到了这一刻，仍旧觉得挖剖心的疼。岁栖白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荀玉卿心里总是很盼望着自己有这个缘分，与他一生一世的朋友的。

岁栖白淡淡：“蛇胆，我中了毒。”他似是一个字也不想再多说，只是闭目运气，打坐着恢复神。

荀玉卿不知该怎么说，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好像每个地方都满了泥沙，沉得不过气来，他忽然觉得非常非常的累，这疲倦跟是无关的，而是来自心灵的沉重。

在他们还未曾相识的时候，在岁栖白将他们当陆三九的同党用那把沾了的伞试探的时候……

雪山上的天暗得快，没多大一会儿，便只剩火堆这一小小的光了，空气也自然愈发寒冷了起来。荀玉卿哈了气，终是忍不住：“我去再是捡些柴火来。”他上多少带了些粮，便又留了一些给岁栖白。

想来在岁栖白的一生之中，这也许是他所说过最为无奈又仓皇的话了。

这神情让荀玉卿全发冷，他下意识蜷缩了起来，没人明白，也没有人知他有多么珍惜岁栖白这个朋友。

“这儿蛇好多。”荀玉卿四下瞧了瞧，只见从一个爬来了不少蛇，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发麻，十分恶心。这些蛇似乎是循着火堆来的，可

等他抱着柴火回来的时候，地上多了几条被剖开的蛇，岁栖白似乎在烤些什么，荀玉卿刚一走近，岁栖白便将烤吞腹中，吞服不久后，他面容上隐隐罩着一层青，但很快又褪去了。

火堆不大也不小，枯的木柴在火焰里烧得噼里啪啦的响，荀玉卿烤化了一捧雪饮了小，又喂岁栖白喝了些许。两人寂静无声，竟谁也不再开说话，就好似岁栖白成了一个瞎，而荀玉卿却成了一个哑。

他不但是个无趣，还是个非常直接的男人，可是这也就是他唯一的缺了。

“你……你中毒了？”荀玉卿低声，“刚刚吃了什么？”

可如今……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适合还是不适合，得上还是不上，说到底，不过是不喜时为顾及他人颜面所的安罢了。

岁栖白没有再说话了，他甚至没有再笑，他的纹微微皱起，一残忍的近乎不近人情的冷漠来，荀玉卿见过他这个模样。

那时他的神情，就是这样的冷酷而无情。

这雪地之中枯枝难捡，再说天暗了，荀玉卿不敢往外多走，只绕了小圈，捡回十几来小木枝，聊胜于无。

沉了好一会儿，忽然：“可我却不是个叫人喜的人，因为你也总是这么想，玉卿，是不是？”他顿了顿，极突然的笑了一笑，有些苦涩，但很平静，平静的几乎波澜不惊，缓缓，“是我妄想了，你只是……与我不是一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