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你心里是不是很难过？”

“我只是觉得。”岁栖白慢条斯理的说，“留大夫说得不错。”

以人的年龄去判别他人的人，总是留存着难以言喻的愚蠢，然而天底下大多数的人，都保持着这愚蠢。

“看什么看！”

柴小木的人还很小，但这却并不意味着他很愚蠢，也不意味着他懵懂天真的对世事全然不懂。

第91章

江湖多风霜，今日为你仗剑之人不定然明日就能肝胆相照。

“小木。”秦雁柔声，他轻轻摸了摸柴小木的发，就好像在抚摸一匹温驯的受伤小鹿，“如果没有乐府的事情，你，会江湖吗？”

“我说真的，睡觉真是两个人都快活……你要是不信，我把我的典藏都借给你看——哎！你怎么对大夫的！我可是给你支招儿啊！”

不错个！

外的雨下得很大，柴小木看了看烛灯所笼的陈旧纱罩，极薄的纱布已被时光消磨了岁月，脱了线，里蒙着一层烟熏火染的浅垢，有些地方叫火过，彻底变得焦黑。

在江湖上行走尤其要注意三人：老人、女人，还有一人通常会被人们忽略，那就是孩。也许是因为他们表现的太狭小，太柔，又脆弱，太所以无论任何人对上他们，都难免会生一分疏忽大意的狂妄。

？”

“你嫁给他啊！”留伯快快活活的说，“我想过啦，你这样的坏脾气，嫁给他，他娶了你当媳妇，那以后他就是你的了，遇见漂亮的姑娘也不能多说两句话，不能多瞧上两，钱跟地全归你，还要给你，随你拧他的耳朵，可你瞧，你连女生育的苦楚都不必受，至多要在一起睡上几百回觉，可睡觉这回事儿嘛，那总是两方都快活的。”

岁栖白一言未发，靠在枕上，静静的看着荀玉卿。

荀玉卿的声音一尖，半晌又想起屋内还有个婴儿，生生降下调来，低吼：“你是脑了吗？！要我给你打来吗？”

“你浑说什么！”

留伯边说边，荀玉卿气得两颊通红，拿着伞把他赶屋去，再把那柄满是雨的伞砸在留伯上，怒气冲冲的甩上了门。

“那你定然很想报复他了？”留伯。

荀玉卿嘴一苦，暗：我看起来有这么恨他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荀玉卿无可奈何的问。

柴小木添了灯油，坐在桌边，他的睛又大又亮，像是山林里的野鹿，漉漉的，明亮清澈，天真单纯的没有一丝血腥气。他并不适合江湖，有时候秦雁也会想，像柴小木这样的孩，怎么就会了江湖。

不过荀玉卿瞧了瞧毫不在意的岁栖白，还是忍下了那涩然，故作轻松：“是么，有这样的好主意？那你不妨说来听一听。”

柴小木眨了一下睛，歪过想了想，只：“不知，不过要是能遇上你们，我定然是想来的。”

荀玉卿呼了一，忽然觉得陆慈郎简直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大夫。

留伯的睛一亮，合掌：“我刚刚想了一个绝聪明的主意，你若想叫他余生都受尽苦楚折磨，那再没有比这更妙可怕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