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情会越来越难。”荀玉卿轻轻叹了气，“而且他这般光明正大的，许多事本就很难去。”就好像越山河这听到风草动就会藏起来的老狐狸，岁栖白简直一辈都抓不到他，因为越山河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甚至是言。

荀玉卿到底看过书，又年长的多，将这些时日的事情捋了捋通顺，忽然：“洛秋霁的确是会这件事的人。”他当时猜洛秋霁的目的，约莫猜到了七八分了，就冷静，“可你们不该愚岁栖白。”

世间万风情，尽堆角；平生悱恻情思，皆落双眸。

“他在江湖中并不讨喜。”秦雁委婉，“许多人早已瞧不惯他了，他的威名虽然有分量，可谁心里都怕他，你想，若全江湖都怕他，会怎么样呢？”

“傻小木。”秦雁还如往常那般轻轻弹了弹他的额，微微笑，“也要真的是虎才好，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的贪婪会埋葬自己的，能叫他们动心的，本来也就只有利益，你当他们是忠心耿耿的为我事吗？他们只不过是为我事。”

可是哪怕一句言，却绝无法惊动岁栖白。

秦雁笑：“何必给好呢，到了人家家里，总要客，收些礼才好。”

这些都是再清楚不过的消息了。

“那些人都该死吗？”荀玉卿为柴小木解了，他将整件事翻来覆去想了一遍，倒觉得其实秦雁跟洛秋霁他们倒更符合江湖习些，岁栖白的三观太像现代人，格又刚正不阿，若暗地里真该有个清净天地的人来，他不是最好的。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该死。”秦雁轻轻叹了气，“但他们定然都过恶，无利不起早，至于堂堂正正的人，我们绝不会去惹麻烦上的。”

“恐怕咱们死了万万年，人的贪婪与自私也绝不会死，若他们控制的好，这的确是一手好棋。”荀玉卿淡淡笑了笑，“这世上如岁栖白这般的人，凤麟角。”

人向来都是如此苛刻，容不得半分污浊。

“那这么说来，江湖还应当谢你们。”荀玉卿的嘴角微微一动，讥讽，“这些江湖上的老狐狸莫名其妙叫人宰了，难不会引起恐慌，洛秋霁又真能拿什么好来给你们。”

恶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苦行僧却要煎熬磨难一生一世。

“你就不怕他们合起心力来？！”柴小木厉声，他这话倒是有无理取闹了，所以荀玉卿住了他的手，站起来。

无涯隐居多年没有消息，他们一去便有人上门试探……

他说得不错，人若是了坏事，胆就会大许多，尤其是狡猾险的老狐狸，你简直不知他们能藏起多少东西来。

荀玉卿抱着躺了数日发的柴小木走了去，他想起洛秋霁的态度，估摸来这两人怕是也不齐心，只不过是互相牵制

会怎么样……自然是排挤他，自然是责怪他，自然是觉得他千不好万不该，甚至觉得他得好的每件事都是应当，的坏的每件事都是该死。

柴小木冷冷：“你们养虎为患，迟早要烧死自己的。”他脸上还挂着泪，因为没办法拭，就留在脸上，看起来有好笑，像是被训斥的孩不服气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