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琼上前替他解开披风，一边笑着说：“你父亲生前就是这样布置的。我知你不喜…明天我去换掉。”

“为什么？”

她将手中的披风放下，背对着他。烛火如豆，将她的影在墙上拉得细长。独孤残雪凝视她的背影，突兀地到一丝不安。她也许不知，他其实了解她比她自己还要多，每当她格外沉静的时候，总是有极重的心事。

“我知你会冲。”她俯视着他，轻轻地说，“你中了臧红。很快你就会睡过去。三天之内不会苏醒。”

天镜们的弟守卫在外。寝室里早就撤下素白帷帐，换成奢华的丝缎。独孤残雪不由地皱皱眉。

“别！”她心中锐痛不已，连忙上前拥住他，“臧红的药太，你无法抵御。”

他跌她的怀里，狭长的眸逐渐模糊，却地抓着她的手臂，手中的血染透了她的衣袖。

“我让一些天镜门的弟守在外面，以策安全。”

碎琼呆呆地跪在地上望着他，他躺在她怀里，沉重得她几乎抱不住。半晌，她艰难地将他移到床上，然后解下腰间丝巾替他把手伤包扎好。

碎琼没有回答他，反而吻上他的。独孤残雪略微惊讶她的主动，却也没有推开。他沉下回吻她，愈吻愈，呼渐渐急促。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她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对劲。然而她中妩媚撩人，却又让他罢不能。

屋内一片寂静，烛光诡异地动，幽微而惨淡。

“别…”他试图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完便昏倒在她怀里。

他恍然大悟地看着她嘴上的胭脂，脸上一时神难辨。半晌他倏尔笑了：“你对我下毒？这就是我信任你的代价…”

独孤残雪碰到她的手心，眉微微一皱，“你的手心很冷。你在张什么？我对你说过，一切都不会改变。”

她退后一步，望着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暗的帷帐衬得他脸庞略略苍白。他的表情很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然而在碎琼的脑海

“你是我亲手教来的！你有几分功力，难我会不清楚…”

他鼓动内息，毫不费力地冲开。只见他大步上前，攫住她的肩膀，力气大得仿佛要碎了她。

他吃力地惊龙。然而剑只是刚刚鞘，他却再也没有力气。他咬牙关，用力抓住剑刃，鲜血从他指间倏尔涌。

“算了，就这样吧。”他摇摇，“外面怎么那么多人？”

“你要逃离我？”独孤残雪慢慢地明白她的目的，中愠怒集，低缓地说，“纠葛…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

“放了我吧！你我的人生…本就不该有任何纠葛…”她的脸苍白，一步一步地后退。

碎琼走上前，还未站稳就被他一把拉怀里。她的瞳中闪烁着清柔，白皙的肤漾着红，嘴了嫣红的胭脂。碎琼本来就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在这昏暗的烛火里更是妖艳得摄人心魂。

然而下一刻，独孤残雪脸倏变，力不支地跪倒在她跟前。

“因为…一切都在改变…”碎琼倒退一步，语音破碎，“你会变成你父亲，而我不愿成为另外一个苍影。”

“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觉到她的手突然在他肩膀上的大下去。独孤残雪猛然睁开睛，眸中闪过不解与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