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等晾晒的床单，一边看看书，萧天就觉得昨晚的失眠后遗症再度发作，困倦至极，他抓着书睡了一个迟来的午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门被人敲了几下，然后赵昭在门外问：“还在睡？”

萧天打开盒盖看了看，说不用，就筷开始吃。赵昭则转去接了桶凉，把那些啤酒罐浸在桶里，又把桶放到院中间，那里已经有一把藤椅，赵昭就又去搬来一把靠背椅放在旁边。

晚风拂，树叶窸窣，淡白的月光照在院里，黑中带蓝的夜空一望无际，天上只余三两颗星，地上却是连绵无尽的灯之海，楼与路灯织成邃的光幕，车灯的星在其中穿梭，远远看去，飞驰的车速也变得缓慢，更像是光海中悠游的发光鱼儿。

“没有。”萧天翻起来，打开门看见天已经黑了。赵昭站在门，手里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凸起的形状像是一个又一个易拉罐，赵昭见他低看那个袋，讪讪地说：“我刚又下去买了啤酒。”

屋里虽说凉，但是光线太明亮了，明亮得一切都被暴在灯光下，而这里，一切都在夜的掩饰下，这很好。

赵昭：“……”

饭菜是早就放好的，看来之前他睡着，赵昭就来过了，他也没醒。

买了酒来喝，这是打算聊一聊了吧。

了开始，然后想了想，又打开机盖，倒了两瓶盖的消毒去。

当时他俩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呸”了一声：真TM难喝！

“还有晚饭。”赵昭指了指他桌上，“已经凉了，要不要下。”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谁知他了什么。”

因为饿得很久，萧天三两就把那碗炒面吃完。他端着饭盒走屋，把灯光关在后，慢慢走到院中间。

啪啪两声，拉环被拉起下，赵昭说：“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

萧天不置可否：“反正小心儿好。”

赵昭：“是啊，当初阿廷的比赛，可是一

中国自然没有国外那限制未成年人买酒的规定，院里同龄的小孩都曾经抱着空的玻璃瓶，去杂货店换购整瓶的新酒，两人平时不怎么有这机会，但是对看球时喝酒充满向往。于是球赛还没开始，主持人还在唾沫横飞地行赛前分析时，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起开偷偷买来的啤酒，在玻璃杯里倒满满的白沫，然后像模像样的杯。

唯一的缺是蚊开始动了，赵昭把往上洒，几乎当成一样，萧天把蚊香拿一盘，架在铁盘上燃，然后放在两人脚边，燃的蚊香一发忽明忽暗的隐隐红光，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白烟袅袅升起，又在半空中被夜风打。

萧天当然记得，他们为了一起熬夜看球赛，就趁着萧天妈妈上夜班的时候，赵昭说是去萧天家作业，然后就留宿在他家。等到了凌晨闹钟一响，他们爬起来打开电视，调台到中央五的直播。

赵昭在旁地看着：“只是一儿酒味，要……要消毒这么严重吗？”

萧天慨：“好像很久没怎看球了。”说完仰喝了一酒，这么多年来，年幼时最甜饮料的味觉，早就被培养得习惯了啤酒的味，也会品鉴一番，说些太涩或者太淡之类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