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苦劳没所谓。

“我觉得我今天不该那么说你的，也不该质问你。”容君羡只说，“我觉得自己不对，因此要歉。”

人真是要活得像容君羡这样才够好呢。

正是凌晨两，四都是寂然，唯独远有灯火。容君羡遥遥望着，说：“那儿隐约是有歌舞？”

白惟明上了二楼，见容君羡已经睡下。他倒是无话可说了。白惟明原想着容君羡不兴，他是要来说两句好话的，竟不知容君羡刚刚才暴如雷，现在又酣然睡了。

既如此，想来无事，白惟明便也睡下了。

说着，容君羡又躺下来，气息却不平稳，看着是难以眠了。

容君羡笑盈盈：“好。”

“那是好事。”白惟明，“你从不懂得看人脸，证明你从不需要看人脸。”

就是再好脾气的人，大半夜被莫名摇醒，也难免有气要生。白惟明是微微有气的，但对着容君羡那双勾魂摄魄的睛，又气不起来了，支起来，柔声问：“怎么了，容老板？”

只是到了半夜，白惟明又在迷迷瞪瞪里被猛然摇醒。白惟明受惊不轻，一抬一睁，便见容君羡的睛瞧着自己，容君羡的手搭在自己肩。

白惟明与容君羡的经纪公司签了死约，容君羡算是“卖给”他了，但现在看来，白惟明觉得自己才是被绑死、苦工的那一个。

容君羡一怔，半晌悠然一叹：“唉呀！是呀！我这也太不会人了吧！”

能遇上了，那就只能珍惜。

“……”白惟明抬看看墙上的钟，只见时针指向2，便笑，“现在将近凌晨两，你把我叫起来，就为了说这个？”

容君羡认真地说：“我是来跟你歉的。”

“那也是好的，”白惟明又说，“这表示你从来都被善待。”

容君羡倒是笑了：“那么说来，我的缺都是好的？”

容君羡却又说：“算了，你赶睡回去吧。”

容君羡脸庞忽而有些了，转过脸去，半晌又说：“但我半夜把你摇醒，确实不好。”

“是，你连缺都是好的。”白惟明支在枕边答。

对容君羡，白惟明素来是服气的。

容君羡忙起来穿了外，胡梳了两下发，跑到门，已见白惟明随手穿上挂在外间的外和围巾。二人便离开茶居，在园里闲逛。

白惟明开心。

“嗯。”白惟明虽然半夜被摇醒了，到突然，但细想来，却又猜测，容君羡必然是半夜睡不好，心中不安，才唤醒自己歉的，那更是容君羡的好了。

总之，如白惟明亲说的，容君羡什么都是好的，连错都是好的。

白惟明便支着下，说：“不睡了，趁着今天天气好，去看看儿和月亮，你说呢？”

白惟明笑：“你也会检讨自己了？”

“我……”容君羡一怔，却说，“我素来知自己不懂得看人脸。”

“啊？”

明甩脸了。别人如此，白惟明是不能容的。但容君羡如此，白惟明也只能受着。

现在已经很少有什么能让白惟明到开心的事情了。

容君羡却又摇：“我那么大的人了，还不知人情世故……”

——居然睡着了……真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