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轻驰把文件夹拍过去，坐直了腰，双手抄衣袋里，说：“你这么说我就有无言以对了。”

“给你的。”

“因为我知你的叛逆，纨绔，中二，只会让你拥有说不完的话题，会让你红得更快。”柳眉说，“而且我也觉得，你似乎已经百毒不侵了。”

隋轻驰合上文件夹，看向她：“对不起什么？”

隋轻驰的所有通告，从今天起全结束了。

隋轻驰走空的排练室，刚来寰艺时，这间排练室只有现在一半大小，后来要容纳他越来越大的乐队编制，在他的要求下行过扩建，此后寰艺的其他艺人，安洁和达姆弹，也都在这里排练过。他在这里了弹吉他的技巧，还学会了打鼓。最孤独最漫长的那些夜晚，他只被允许待在这里，在寰艺，这是他唯一还有一情的地方。

柳眉看他签完自己的名字后上笔帽，终于忍不住：“对不起……”

隋轻驰凝视她半晌，最后淡淡：“你何必说来。”

他给得很随意，汪小鸥还是本能地双手接过来，想说“爷，你的签名CD我都有，你忘了？”话到嘴边又突然咽下了，这张签名CD不是隋轻驰的，是唐杜的，上面还写着她的名字，只是名字写的却是“汪小欧”。隋轻驰老把她的名字写错，一直自顾自地记得她的名字是“欧皇”的“欧”，以前在餐厅消费后得了奖券什么的还都拿

隋轻驰看着她，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

汪小鸥看着比自己很多的隋轻驰，想着这会儿该对他说什么，问候他“爷，你还好吧”，似乎是一句废话，他不可能好，问他“柳眉和你说什么了”，似乎也是废话，傻才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就连想和他说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她都说不上来了。

柳眉说：“当初是我把你签来，我知你有这样那样的病，但是……你知我为什么放纵你的病吗？”

隋轻驰没有立刻离开公司，带上门走柳眉的办公室时，他看见了从电梯里来的汪小鸥，胖胖的女孩看见他，他还什么都没说，就朝他小跑过来。

汪小鸥，什么都没问就下了楼。

汪小鸥语时，隋轻驰说：“帮我买杯咖啡上来吧。”

“不说来我良心不安，怕你反而觉得亏欠了我，”柳眉收好那几份合同，起俯看着沙发上的隋轻驰，他包裹在一蓝的大衣里，柔的黑发，逆天的素颜，有一像她初次见到他时的样，她说，“隋轻驰，你不欠我，也不欠任何人，如你所愿，你现在自由了。”

汪小鸥满大汗地买来卡布奇诺，听见从排练室又传来熟悉的鼓声，架鼓对隋轻驰来说不是他必须要掌握的乐，与其说是想学打鼓，不如说他把它们当成了拳击馆里的沙袋。汪小鸥不懂打鼓，但总是从他的鼓声中听横冲直撞，激昂爆裂的情绪。

声“真不容易”，低翻到最末签了字。

她小心翼翼推开门，隋轻驰脱掉了大衣，只穿着一件黑领衣在打鼓，他用了双踩，鼓声密集又有气势。直到她走到近前时鼓声才停下，汪小鸥仍能到底鼓轰得她又闷又钝，隋轻驰放下鼓，向后顺了一下发，接过汪小鸥递来的咖啡，顺便把旁边椅上放的一张CD拿给了她。

柳眉沉了气：“我太放纵你了……”